“這瘴氣非天然形成,其中蠱蟲受控!巨蠱出現時機精準,意在截殺核心!此地…有‘人’在操控!”陸炳語速極快,帶著不容置疑的判斷,“尋常藥粉驅散太慢!你之前分析柳青源手稿,提到過‘以蠱引蠱’之術?可能推演出這瘴中主蠱的弱點或…喜惡?”
    諸葛卿大腦飛速運轉!臨行前他日夜研讀柳青源那些詭異筆記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。他猛地抬頭,眼中閃過一絲亮光:“回大人!柳青源曾記載,南疆有‘七彩瘴母蠱’-->>,性喜陰穢,嗜食‘血線蜱’分泌物!而血線蜱…畏極陽之血與…烈酒混合‘雄雞冠’粉末燃燒之氣!”
    “好!”陸炳眼中寒光一閃,當機立斷,“袁守誠!以你‘離火符’,混合雄雞冠粉、烈酒,焚燒!目標,坳口毒瘴源頭!陳崇古、芳菲雨!調配能最大激發陽氣的‘燃血散’,取玄鱗衛中未傷者之陽剛血氣為引!快!”
    命令如雷霆!袁守誠立刻從懷中掏出數張赤紅色的符箓,咬破指尖,迅速畫符!陳崇古和芳菲雨也立刻打開藥箱,以最快的速度調配藥物。玄鱗衛中幾名氣血最旺的壯漢立刻出列。
    片刻之后!
    數團混合了雄雞冠粉、烈酒和袁守誠離火符的燃燒物,被玄鱗衛以強弩射向黑風坳的深處!同時,陳崇古將調配好的、散發著灼熱氣息的赤紅色藥粉猛地撒向空中!藥粉在離火符的引燃下,瞬間化作一片熾熱的紅霧,與那五彩毒瘴猛烈對撞!
    嗤——!!!
    如同冷水澆入滾油!五彩毒瘴接觸到那赤紅灼熱的氣息,瞬間劇烈翻滾、收縮!瘴氣中傳出無數蠱蟲瀕死的尖銳嘶鳴!那源源不斷涌出的瘴氣源頭仿佛被扼住,迅速變得稀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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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有效!”袁守誠驚喜道。
    “走!”陸炳一聲令下,玄鱗衛盾陣再次前移,頂著稀薄了許多的殘存瘴氣,保護著馬車,快速通過了這險惡的黑風坳!
    穿過坳口,眼前豁然開朗,雖然依舊是山林,但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減輕了許多。隊伍在一片相對開闊的林間空地停下休整。眾人心有余悸,處理著傷員(主要是被蠱蟲叮咬和石磊的灼傷),清理著沾染毒液的裝備。
    荊影默默地走到石磊身邊,遞給他一瓶芳菲雨調配的解毒藥膏。石磊受寵若驚,咧著嘴傻笑:“沒事!皮外傷!荊影姑娘,剛才……多謝了!”他指的是荊影射瞎蜈蚣救他那一下。
    荊影只是淡淡地點點頭,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馬車。車窗邊,芳菲雨正小心地為諸葛卿擦拭額角的冷汗,低聲詢問著他的狀況,眼神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深情與擔憂。諸葛卿雖然疲憊,卻握著妻子的手,低聲安慰著。
    這一幕,如同細小的芒刺,輕輕扎在荊影心上。她迅速收回目光,強迫自己專注于為石磊涂抹藥膏,動作一絲不茍,仿佛那是世間最重要的事。內心的痛苦掙扎被深埋,只剩下冰封般的守護意志。她救石磊,是職責,是同伴之情。而她飛身撲向馬車,是守護的本能,更是內心深處無法說的牽絆。這份牽絆,讓她痛苦,卻也讓她在生死時刻爆發出超越極限的力量。
    陸炳獨自立于空地邊緣,玄衣如墨,遙望著南方更深處被云霧籠罩的、仿佛蟄伏著巨獸的連綿群山。他剛才那驚世一掌的余威似乎還在空氣中回蕩。黑風坳的襲擊,證實了他的判斷——圣教對他們的行蹤并非一無所知,前路只會更加兇險。他需要諸葛卿的智慧,需要芳菲雨的醫術,需要這支隊伍每一個人的力量。他的目光掃過正在包扎的石磊和沉默的荊影,掃過疲憊卻依舊在討論藥方的陳崇古和袁守誠,最后落在馬車旁相互扶持的諸葛卿夫婦身上。
    “整頓完畢,繼續前進。”陸炳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寧靜,不容置疑,“袁守誠,推算下一個落腳點。天黑前,必須穿過前方的‘鬼哭林’。”
    “鬼哭林……”袁守誠掐指一算,臉色凝重,“大人,此林……怨氣極重,恐有‘陰兵借道’之險,需萬分謹慎!”
    “鬼哭林!”聽名字就足夠震懾人心,充滿了不祥的預兆,讓剛剛經歷過一場惡戰的隊伍,心頭再次蒙上陰影。南下的征途,每一步都踏在死亡的邊緣。而荊影心中那份無望的情愫,在這危機四伏的旅程中,也顯得愈發沉重而隱秘。石磊看著荊影沉默的側臉,默默地將那個刻著“安”字的木符握得更緊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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