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->>    三日后夜,月黑風高。
    石磊伏在縣衙前院一處假山后。巡邏隊四人懶洋洋地走來。石磊看準時機,將一枚小石子精準地彈向對面回廊的柱子。
    “啪嗒!”一聲輕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    “誰?!”巡邏隊立刻警覺,領頭的一揮手,“過去看看!”四人立刻轉向回廊方向查探。
    就在他們轉身的剎那,一道幾乎融入夜色的身影(荊影)如輕煙般掠過中庭,無聲無息地貼近了縣令書房的后窗。窗欞完好,但那幾處新糊的窗紙在黑暗中仿佛帶著標記。她取出特制的薄刃,小心翼翼地沿著窗框縫隙插入,輕輕撥動里面的插銷。窗栓無聲滑開。她推開一條縫隙,靈貓般鉆入,反手將窗虛掩。
    書房內陳設簡單,一桌一椅,幾架書。書桌上果然攤著幾份公文,硯臺里墨跡早已干涸發硬。荊影迅速翻查桌面公文,多是些尋常的賦稅、水利文書。她又拉開抽屜,里面除了些空白公文紙和印章,并無私人物品。范明堂似乎……很謹慎?
    她將目光投向那幾處新糊的窗紙。湊近仔細觀察內側,其中一處靠近桌角的窗紙,內側邊緣似乎沾著幾點極其細微、顏色深褐的斑點!若非她目力極佳,幾乎難以察覺。像是……干涸的血點?或是墨點?
    她心中一動,又看向窗下的地面和書桌邊緣,試圖尋找對應痕跡,但地面干凈,桌角也無異常。她不死心,目光如炬般掃視墻壁、書架……忽然,她發現書桌正對著的那面墻,一塊墻磚的邊緣縫隙似乎比旁邊的略寬一些?顏色也似乎……更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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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時間緊迫!荊影不敢久留,牢牢記下血點(或墨點)位置和墻磚異常,迅速將一切恢復原狀,從后窗悄無聲息地退出,重新插好窗栓。
    她剛剛隱入陰影,巡邏隊罵罵咧咧地走了回來:“媽的,是只野貓!虛驚一場!”
    石磊也悄然撤回。
    小院匯報:
    書房內部桌面公文尋常,抽屜無私人筆記信函。
    新糊窗紙內側一處發現極細微深褐色斑點(疑為干涸血點或墨點),位置靠近桌角。
    墻壁異常書桌正對墻面,一塊墻磚縫隙略寬,顏色較新!
    諸葛卿猛地攥緊了拳頭,眼中寒芒爆射!
    “血點?墻磚異常?好一個‘猝死’!好一個‘現場無打斗痕跡’!”他聲音冰冷,“雨娘,那斑點,依你看……”
    芳菲雨神色凝重:“需得親眼見到才能確定。但若真是血點,噴濺位置在窗紙內側靠近桌角……這不像突發心疾倒地的位置!更像……有人坐在桌前遇襲濺上!至于墻磚……恐怕內有乾坤!”
    “范明堂之死,絕非意外!”諸葛卿斬釘截鐵,“那墻磚之后,很可能藏著他死前留下的關鍵之物!檔案室被撬、書房窗紙新糊、墻磚異常……一切都指向有人欲蓋彌彰!趙德全……此人嫌疑極大!”
    他鋪開簿冊,重重寫下:
    核心疑點窗紙內側斑點(疑血跡)、墻磚異常!指向謀殺!
    重大嫌疑人暫代縣令、典史趙德全!
    待取關鍵墻磚后隱藏之物!
    “第四次探查,目標已明——取墻磚后之物!”諸葛卿目光掃過三人,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然,“此乃關鍵證據,亦是最險一步!需從長計議,確保萬無一失!”
    三次夜探,如抽絲剝繭,雖未驚動蛇蟲,卻已將臨安縣衙深藏的污穢與殺機,層層揭露。真正的較量,隨著那塊異常墻磚的發現,即將拉開血色的帷幕。而諸葛卿手中無形的網,已悄然收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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