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石的目標，是城西一家名為“回春堂”的藥鋪。

這家藥鋪的丹藥品質不錯，價格也公道，是他以前常來的地方。此刻，他需要購買一些筑基期修士常用的療傷丹和聚氣丹，以備不時之需。

藥鋪里人不多，韓石熟門熟路地報出幾種丹藥的名稱，掌柜麻利地為他包好。就在他付賬時，藥鋪的門口傳來一陣騷動。

“齊師兄，您來了！我們老板特意吩咐，為您留了上好的‘養元丹’！”

一個諂媚的聲音響起，韓石下意識地抬頭望去。

這一眼，他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
門口走進來一群人，為首的是一個身穿華貴紫金道袍的青年。他身材挺拔，面容俊朗，眉宇間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氣。他只是隨意地站在那里，就仿佛鶴立雞群，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。

齊云霄！

韓石的心臟猛地一縮。

這個在七玄門時，與他爭斗不休、處處打壓他的對頭，如今也筑基成功了！而且，看這陣仗，這氣度，顯然已經踏入了筑基中期的門檻，甚至更高！

齊云霄顯然也看到了韓石。

他原本帶著一絲慵懶和傲慢的目光，在觸及韓石的臉時，猛地一凝，閃過一絲明顯的訝異。他顯然也沒想到，會在這里遇見當年那個名不見經傳的雜役。

四目相對，空氣仿佛凝固了。

藥鋪里的其他人都感受到了這股對峙的氣息，紛紛噤聲，悄悄退開。

齊云霄身邊簇擁著的幾個弟子，見狀立刻上前一步，將韓石與齊云霄隔開，臉上帶著不善的警惕。

齊云霄并沒有理會他們。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韓石，看了足足有五息的時間。那眼神復雜難明，有驚訝，有審視，或許還有一絲隱藏的、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忌憚。

最終，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，那笑容里帶著一絲嘲弄，一絲冷漠。他什么也沒說，只是對著韓石微微頷首，幅度極小，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施舍意味。

隨即，他便收回目光，仿佛只是看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，徑直朝內堂走去。

直到齊云霄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，他身邊的弟子才敢怒視韓石一眼，嘴里不干不凈地嘟囔著：“一個靠女人庇護的散修，也配和齊師兄對視？”

韓石卻充耳不聞。

他緩緩收回目光，臉上依舊平靜如水，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