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洞中的日子雖然清苦,卻也安寧。韓石每日引星力鍛體,修為雖無寸進,但肉身力量與靈力運轉的流暢度,卻一日千里。他知道,這種進境雖慢,卻最為扎實。
然而,樹欲靜而風不止。
在他療傷煉體的第三十七天,韓石正在洞外打拳,一拳將一棵碗口粗的灌木打得攔腰折斷。就在這時,他的眉頭猛地一皺。
一股極其微弱,卻又無比熟悉的氣息,從東南方約莫五里之外傳來。
“是他們……”
韓石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。這股氣息,他化成灰都認得——正是當初在古洞府外,想要置他于死地的那兩名筑基中期修士,一個姓張,一個姓李。沒想到,他們竟如此執著,還找到了這里。
“有意思,我的‘斂息符’和‘迷蹤步’,竟能被他們追蹤至此。”韓石非但沒有驚慌,心中反而升起一絲冷意。這說明,對方的追蹤手段,要么極其高明,要么,就是自己身上有什么東西,被他們種下了印記。
他沒有立刻躲藏,也沒有選擇逃跑。新生的這具肉身,給了他前所未有的自信。他想看看,這兩個家伙,究竟有何依仗。
他收斂全身氣息,悄無聲息地退入密林,反向而行,繞了一個大圈,來到了那兩名修士的必經之路上。他選了一處狹窄的隘口,地勢險峻,兩側是陡峭的石壁,唯有一條羊腸小道可過。
這里,是金背妖猿的地盤。
金背妖猿,是筑基期修士最頭疼的妖獸之一。它們體型龐大,力大無窮,一身銅皮鐵骨,尋常法器難傷。更要命的是,它們智商極高,擅長利用地形和群體作戰。
韓石選擇在這里設伏,正是要借這頭妖獸的手,來料理這兩個麻煩。
他將“龜息潛靈訣”催動到極致,氣息幾乎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,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塊巖石。他靜靜地等待著,耐心,是獵人與獵物之間,最殘酷的較量。
約莫一炷香后,腳步聲傳來。
張、李二人一前一后,小心翼翼地進入了隘口。他們都穿著隱匿氣息的法袍,但韓石的神識,卻能清晰地捕捉到他們緊張的心跳。
“奇怪,氣息到這里就斷了。”姓張的修士低聲說道,神識掃過四周。
“怕什么,他受了重傷,能跑多遠?這隘口地勢狹窄,他若躲在這里,我們前后夾擊,必能甕中捉鱉!”姓李的修士冷笑道,眼中閃著貪婪與殺意。
他們顯然沒將韓石放在眼里。
就在他們踏入隘口中段,即將走到韓石藏身之處的巖石后時,異變陡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