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妖鎮的靜室里,燭火在青銅燈臺上跳出細碎的光。韓石盤坐在蒲團上,脊背挺得筆直,面前攤開的《坤元真經》泛著陳舊的紙香。這卷從魔窟石窟中尋得的古卷,封面已殘破不堪,內頁卻用金粉寫著蠅頭小楷,字里行間透著股滄桑的道韻。
“逆脈九轉,破而后立……”他低聲念著第一層的總綱,指尖輕輕撫過“逆脈”二字。這三個字如同一根細針,扎破了他這些年的修煉迷思。
三年前在七玄門時,他還是個連煉氣三層都夠不著的雜役。那時候,他總覺得修煉是件水到渠成的事——每日按部就班地打坐、納氣,等靈力攢夠了,自然能突破。可現實卻給了他一記重錘:偽靈根的資質像道枷鎖,靈氣入體便如泥牛入海,半天挪不動半分。直到墨老臨終前塞給他那枚石鎖,他才勉強摸到了修煉的門道。
“那時的我,就像在黑夜里摸墻。”韓石喃喃自語,目光掃過經卷上的“逆脈之法”。這功法與他之前修煉的《后土訣》截然不同。《后土訣》講究順應地脈,靈氣如溪流般緩緩滋養經脈;而《坤元真經》的“逆脈”,竟是要主動沖擊經脈中的淤塞,像用鑿子硬生生在石頭上開道。
“好霸道的法子。”他合上書頁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石鎖。鎖芯的溫度透過掌心傳來,像是在回應他的困惑。這三年來,石鎖雖沒讓他突破境界,卻像塊海綿,默默吸收著他練功時逸散的靈氣,又將最精純的部分反哺回來。此刻,他忽然想起經卷末頁的一句話:“靈根雖滯,若有靈物相佐,亦可逆天改命。”
“或許……”他眼睛微亮,翻開經卷第二層。這一層講的是“靈力運轉”,其中提到“以鎖為媒,聚氣成漩”。韓石試著按照經文所述,將石鎖貼在丹田處,運轉《后土訣》的基礎心法。果然,石鎖表面的符文微微發亮,原本散亂的靈氣竟順著鎖身的紋路匯聚成小漩渦,比以往快了三倍不止!
“原來如此!”他猛地坐直身子,額角滲出細汗。這些年他總覺得石鎖的功能玄之又玄,卻從未想過,這東西竟能與功法產生共鳴。若能將《坤元真經》的“逆脈”與石鎖的聚氣結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