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時四刻,鎮北碑的陣紋再次暗了一瞬。
韓石猛地站起,手中的龜紋盾化作一道流光,精準地砸向巡邏隊的火把。火把熄滅的瞬間,他已沖到排水口,將最后一張土遁符拍在地上。
泥土翻涌,韓石整個人栽進地下。排水渠里積著半尺深的污水,散發著腐臭,他卻顧不得這些——石鎖的靈氣裹著他的身體,像層透明的繭,護著他往更深處鉆去。
站住!巡邏隊的喊叫聲從上方傳來。韓石能感覺到,他們的神識掃過排水口,卻沒發現異常——他早用石鎖的氣息掩蓋了自己的靈氣波動。
地下暗渠蜿蜒曲折,韓石憑著記憶中的城防圖,指引著方向。他的靈力在快速消耗,偽靈根的弊端再次顯現:土遁術本就損耗極大,此刻更是頭痛欲裂。但他咬著牙,任由汗水混著污水流進眼睛,繼續往前。
嘩啦——
暗渠的盡頭是條小河。韓石浮出水面,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。他摸出張御風術符紙,注入最后半縷靈氣。
風托著他的身體,如離弦之箭般射向夜空。他能感覺到,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——巡邏隊終于發現異常,正往這邊趕來。但御風術的速度遠超他們的想象,轉眼間,韓石已掠過城墻,消失在夜幕中。
該死!讓他跑了!城墻上傳來守衛的罵聲。
韓石不敢停留,繼續催動御風術。他的靈力已近枯竭,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。但他咬著舌尖,噴出一口精血在符紙上——這是他能想到最后的辦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