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石是被一陣劇烈的震動驚醒的。
他猛地睜開眼睛,蒲團上的靈氣還未散盡,洞府的禁制卻發出的輕響——這是陣法被外力沖擊的征兆。他霍然起身,手按在腰間的匕首上,神識掃向洞外。
一聲巨響從東邊傳來,震得洞府的石壁簌簌落灰。韓石的神識掃過,只見東邊的天際泛起紅光,那是法術碰撞的余波。緊接著,他又感應到西邊傳來的電流聲,像是雷系法術的轟鳴。
怎么回事?他皺起眉頭。天霧臺近日雖有摩擦,但從未有過如此激烈的動靜。
他走到洞門口,撤去一道土墻符,探頭向外望去。只見青牛鎮的天空被各種法術的光芒染成了彩色:紅色的火球、藍色的冰錐、金色的劍氣,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。城主府的方向,七道巨大的光柱沖天而起,將整個外城籠罩在結界里。
戒嚴令!韓石瞳孔微縮。他看見城主府的告示牌上,不知何時多了塊全城戒嚴,違者斬的玉牌,玉牌周圍環繞著三道禁制,散發出強大的威壓。
是玄霄宗和血煞門!他想起前日張鐵信中提到的黑水澗秘境他們終于打起來了。
洞外的喧囂越來越近。韓石聽見腳步聲、法術的轟鳴,還有修士的慘叫聲。他連忙布下兩道隱身符,又將石鎖貼在腰間——石鎖的靈氣能掩蓋他的氣息,避免被戰斗余波波及。
一聲巨響就在洞府外響起。韓石的神識掃過,只見一個穿玄色道袍的修士被擊飛,撞在洞府的石壁上,口吐鮮血。緊接著,一個裹著黑霧的身影沖了過來,手中握著把泛著黑光的匕首,直刺他的洞府。
找死!韓石低喝一聲,反手擲出張土墻符。兩面土墻拔地而起,將黑影擋在中間。黑影揮動匕首,匕首竟如活物般鉆入土墻,在墻上劃出蛛網般的裂痕。
這是......淬毒的破甲刃韓石認出了這種魔道法器。他連忙摸出張火彈符,擲向黑影。火彈炸開的瞬間,黑影發出一聲慘叫,身上的黑霧被燒得干干凈凈,露出里面是個面容猙獰的男修。
是你?男修看見韓石,眼中閃過一絲驚訝,你是那個賣符的小子?
韓石沒有回答,繼續擲出金針符。金針穿透空氣,發出細微的嗡鳴,直刺男修的咽喉。男修慌忙側頭,金針擦著他的耳垂飛過,卻還是劃開了半道血痕。
小子,你找死!男修怒吼一聲,揮動破甲刃再次沖來。韓石連忙后退,同時摸出張隱身符拍在額頭。他的身影瞬間融入黑暗,消失在男修的視線里。
奇怪......男修四處張望,人呢?
韓石借著隱身符的掩護,混入混亂的人群。他能感覺到,整個青牛鎮都亂了:修士們四處逃竄,商鋪被掀翻,連城主府的巡邏隊都自顧不暇。而在城主府的結界外,玄霄宗和血煞門的修士正在激烈廝殺,法術的光芒幾乎要將夜空撕裂。
韓大哥!
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。韓石猛地回頭,只見張鐵從巷口跑來,身上還沾著血跡,懷里抱著個破布包裹。
鐵子!你不是......韓石愣住。
我逃出來了!張鐵跑到韓石面前,氣喘吁吁,血煞門的人追來了,我躲在藥園的地窖里,這才......
韓石看著他蒼白的臉色,連忙扶住他:先進洞府。
他將張鐵拉進洞府,布下三道禁制。張鐵癱坐在石凳上,掀開衣袖,露出小臂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,傷口邊緣泛著黑氣:韓大哥,我中了蝕骨毒,撐不過三日。求你......幫我送些療傷丹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