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末的風卷著沙礫掠過荒原,韓石裹緊身上的粗布斗篷,牽著馬韁繩走在前面。菡清跟在他身后,背著藥簍,發間的野菊在風中搖晃。兩人已連續跋涉七日,前方是一片被黃沙覆蓋的荒原,地圖上標記著古戰場遺跡——據說百年前曾有兩大宗門在此血戰,如今只剩斷壁殘垣。
阿石,你看!菡清忽然指著遠處,那邊有片石碑群,像是......像是古修士的墓碑。
韓石瞇起眼,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。荒原盡頭,十余座青灰色石碑零星矗立,碑身爬滿裂紋,部分已被流沙掩埋。他勒住馬,翻身下馬,將韁繩系在碑角的鐵環上——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,無論多累,也要確保坐騎穩妥。
清兒,你在這等著。韓石從儲物袋里取出石鎖,貼在眉心。石鎖表面泛起淡金微光,鎖芯微微震顫,有金屬性的靈氣波動......在西北方向的石碑下。
菡清踮腳望去,西北側有座半埋的石碑,碑身刻著模糊的云紋,碑座陷入沙中半尺。她剛要開口,卻見韓石已快步走過去,蹲在石碑前,指尖輕輕拂過碑面的裂痕。
這碑......韓石的眉頭微蹙,材質是玄鐵,卻混著絲金紋。百年前的大戰,怕是連法寶都被打碎了。
他蹲下身,用匕首撬動碑座的積沙。沙粒簌簌落下,露出半截銹跡斑斑的鐵匣。匣子不過三寸長,表面布滿凹痕,鎖孔處凝結著暗褐色的銹痂,顯然是被歲月侵蝕了許久。
阿石,這匣子......菡清湊過來,會不會有危險?
韓石沒有回答。他將石鎖按在鐵匣上,淡金靈氣順著鎖身滲入。片刻后,鎖孔處的銹痂突然簌簌脫落,露出一個極小的符文——那是《后土訣》里記載的啟靈紋,專用于開啟低階法器。
是古修士的遺物。韓石低聲道,石鎖感應到了里面的靈氣波動。
他用匕首尖挑開符文,鐵匣一聲彈開。匣內鋪著褪色的紅綢,上面躺著一枚拇指大小的玉簡,還有幾塊指甲蓋大的靈石殘骸——靈石表面布滿蛛網般的裂紋,顯然已靈氣耗盡。
韓石小心翼翼地取出玉簡,指尖剛觸到玉面,便覺一陣清涼順著掌心傳來。玉簡表面刻著細密的符文,他用神識探入,只見一行行小字在識海中浮現:
鐵骨訣·前三層:鍛體如鋼,煉筋似鐵。每日卯時吸納晨露,以掌擊石百次,三月后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