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石這才發現，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東市的攤位區。這里的攤位大多用竹席鋪地，上面擺著各種法器、丹藥、材料，比西市的雜役房區熱鬧得多。他剛才蹲在個空攤位前研究石鎖，被人當成了搶位置的。

沒......沒人。他連忙站起來。

少女眼睛一亮，放下錢袋就開始擺弄自己的貨物——一排泛著銀光的銀針，我叫蘇小棠，賣針灸用的銀針。你呢？賣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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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......韓石摸了摸懷里的符箓，賣符箓和丹藥。

符箓？蘇小棠歪頭看了看他攤開的幾張黃紙上畫的符，這是二階的聚水符她指尖戳了戳其中一張，畫得歪歪扭扭的，靈力波動也不穩，五塊靈石一張？

韓石的心沉了下去。他在七玄門畫符時，一張二階聚水符能賣八塊靈石。可在坊市，他這種野路子畫出來的，怕是連五塊都賣不到。

四塊。他咬了咬牙。

三塊。蘇小棠立刻搖頭，西市老張頭賣的聚水符，四塊一張，還包教使用。

韓石沉默了。老張頭是筑基期修士，畫符的手法爐火純青，他的符箓自然搶手。自己這種雜役期畫出來的，連給老張頭提鞋都不配。

兩塊五。他報出底線。

蘇小棠噗嗤一笑：小哥，你這是來賣符還是來交朋友的？她拿起一張聚水符，對著陽光看了看，這樣吧，我買你三張，五塊靈石。就當......她眨了眨眼，看你可憐。

韓石接過靈石的手微微發抖。這是他來坊市后賺到的第一筆錢，雖然少得可憐，卻讓他真切地感受到：在散修的世界里，活著比面子重要。

多謝......

叫我小棠就行。少女把銀針往懷里一塞，對了，你那石鎖......她突然湊近，我阿婆說，千機閣的鎖能認主，你是不是......

韓石后退半步，拉開距離：阿婆？

我阿婆以前在千機閣當廚娘，后來閣主被滅門，她就跟著逃出來了。蘇小棠聳聳肩，她說千機閣的鎖能吸靈氣，越用越亮。你這鎖灰撲撲的，怕是得用高階靈石養著。

韓石心中一動。高階靈石？他連下品都買不起幾塊，哪來的高階？

行了，不跟你說了。蘇小棠擺了擺手，我要去藥堂交差，明天再來找你玩。她蹦蹦跳跳地走遠，發梢掃過韓石的手背，像只輕盈的蝴蝶。

韓石望著她的背影，又看了看自己攤位上的符箓。石鎖在懷中微微發燙，似乎在提醒他：想要在這里立足，光靠這些小打小鬧遠遠不夠。他需要更多的靈石，更強大的實力，還有......關于千機閣的秘密。

暮色漸濃，坊市的燈火次第亮起。韓石收起攤位，將三塊靈石小心地收進懷中。他知道，明天的路還很長，但他別無選擇——為了生存，為了尋找真相，為了那些逝去的人，他必須在這弱肉強食的天地間，一步一步地走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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