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韓石又跟著張鐵去了坊市。這次他學聰明了,將前幾日繪制的十張清潔符和七株赤焰草裝在兩個竹簍里,又在腰間別了把柴刀——既是工具,也是防身的“法器”。
“阿石哥,今天咱們去西邊的攤位!”張鐵興奮地拽著他,“我聽說那邊有個賣‘醒神丹’的,吃了能提神,劈柴都不犯困!”
韓石笑了笑,任由他拉著。他注意到,今日坊市里的人比昨日更多,幾個穿內門錦袍的弟子正圍在個擺“法器殘件”的攤位前,其中一人腰間掛著齊云霄的專屬玉佩——是內門的“趙師兄”。
“讓開!”
一聲冷喝從身后傳來。韓石側身,見兩個穿黑衣的散修駕著飛劍掠過,帶起的風掀翻了他的竹簍。赤焰草散落一地,葉片上的露珠碎成星子。
“對不住!”為首的黑衣散修頭也不回,腰間掛著柄帶血槽的短刀。
韓石默默蹲下身收拾,指尖觸到濕潤的泥土。他能聽見周圍散修的議論:
“是‘血煞幫’的人。”
“他們又來搶東西了?真是無法無天!”
“噓,小聲點!被他們聽見,咱們都得遭殃!”
韓石將最后一株赤焰草放進竹簍,抬頭望向那兩個散修的背影。他們的修為不過煉氣二層,卻敢在坊市里橫行——看來,這修仙界的“規矩”,向來是“強者為尊”。
“阿石哥,別理他們。”張鐵蹲下來幫他,“咱們把草送過去,早點換靈石。”
韓石點了點頭,將竹簍背在肩上。他注意到,西側的攤位前多了幾個新面孔——三個穿粗布短打的散修,正圍著個擺“煉器材料”的攤位爭論。
“這‘玄鐵碎片’至少要五塊下品靈石!”攤主是個絡腮胡大漢,拍了拍攤位上的鐵片。
“五塊?你搶錢呢!”其中一個瘦高個散修瞪眼,“我在礦洞挖了三個月,才攢夠七塊,你開口就要五塊?”
“愛買不買。”絡腮胡抽了口旱煙,“這可是二階玄鐵,煉制法器的好材料,五塊算便宜你了。”
瘦高個正要發作,旁邊個圓臉少年拉了拉他的衣袖:“算了,老王,咱們去別處看看。”
韓石將這一切看在眼里,忽然想起昨日在坊市聽到的“血色試煉”。墨淵說過,內門弟子每半年要經歷一次“試煉”,內容各不相同,有的是獵殺妖獸,有的是破解禁制,通過者能得貢獻點,失敗……輕則降為雜役,重則逐出門墻。
“阿石哥,你看那邊!”張鐵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。
韓石順著他的目光望去,見個戴斗笠的灰衣少女正蹲在角落的攤位前,攤位上擺著幾株枯萎的靈草。少女的發間別著朵野菊,素凈的臉上帶著幾分愁容。
“姑娘,這草怎么賣?”韓石走近問道。
少女抬頭,眼神清亮:“這是‘寒星草’,原本能入‘清心丹’,可惜曬的時候淋了雨,藥性散了大半。”她嘆了口氣,“本來想換兩塊靈石,可沒人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