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東,老城區。
一只小松鼠從下水道的井口爬了出來。
夜風吹過,平時讓它厭惡的人類氣息,此刻卻成了最好的掩護。
鼠王癱軟在地上,大口喘著氣。
它渾身是血,一條手臂都沒了,胸口和腰部都是血淋淋的傷口。
“吱吱”
鼠王眼中滿是怨毒和不甘。
人類!
該死的人類!
如果不是那個在森林里的shabi,它怎么會流落到這里?
如果不是那個shabi打斷了它的尾巴,它怎么會這么狼狽?
如果不是那個shabi,它現在應該還在森林里自在地生活!
都是那個shabi的錯!
都是!
鼠王咬著牙,要被氣瘋了。
現在,它必須先找個地方躲起來。
要是再被發現,它絕對逃不掉了。
鼠王掙扎著爬起來,環顧四周,最終目光鎖定在前方一棟燈火通明的建筑。
金泉洗浴中心!
這種地方人多,氣味復雜,正好可以掩蓋它的氣息。
而且房間多,容易躲藏,不容易被發現。
鼠王身軀很小,輕易地就溜進了大廳,然后沒有猶豫直接朝二樓去。
樓梯鋪著厚厚的地毯,腳感很軟。
鼠王一級一級地往上爬,這十幾層的臺階差點讓它罵娘。
失血太多了,意識都開始模糊,眼前的景象都在晃動。
好幾次它都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。
終于,爬到二樓。
鼠王靠在墻邊,大口喘著粗氣,胸口劇烈起伏。
二樓是包廂區,兩邊是一間間房間。
它的想法就是躲在房間里,這里氣味很濃郁,那些守夜人不可能找過來。
剛好,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門口走出來一個女人。
鼠王強撐著身體,趁著女人還沒關門,如同一道閃電沖了進去。
“先生,我去通知特殊服務的技師,稍等。”
女人關上門,轉身離開。
鼠王松了口氣,靠著門板滑了下去。
總算安全了
它大口喘著氣,靠在門邊,先讓自己休息一會兒。
房間里很暖和,空調開著,溫度剛剛好。
它抬起頭,打量著這個房間。
正中央擺著一張寬大的按摩床,床邊放著小桌子,上面擺著香薰蠟燭,火苗輕輕搖曳。
而在按摩床上,正躺著一個男人。
那男人只穿著一條內褲,露出精瘦但結實的身材。
皮膚有些黑,應該是經常在戶外工作。
兩片檸檬片蓋在他的眼睛上,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愜意。
鼠王本來不想理會這個人類,只想躲在床底恢復恢復。
但下一秒,鼠王突然皺起了眉。
等等
這個人類的氣息
有些熟悉?
鼠王仔細感知著,鼻子在空中嗅了嗅。
不對!
這個氣息是那個shabi!
鼠王渾身開始顫抖,憤怒和激動甚至讓它忘記了身上的傷。
原本模糊的意識瞬間變得無比清醒,眼中燃燒起熊熊的怒火。
鼠王猛地躍起,身體如同離弦之箭,直接跳到了床邊。
僅剩的一只爪毫不猶豫地朝著心臟的位置掏去。
掏心!
它要把這個人類的心臟掏出來!
要讓他知道什么叫痛苦!
鼠王用盡全身的力氣,爪子帶著破空聲刺向林夏的胸口。
但下一秒——噗。
爪子停住了。
鼠王愣住了。
它的爪子掏不進去?
明明-->>已經用盡全力,爪尖都刺到了林夏的皮膚上。
但那層皮膚就像鋼鐵一樣堅硬,爪子根本刺不穿。
怎么可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