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機屏幕是一張照片,上面是一名六十左右的婦人,病懨懨地躺在病床上,目光渾濁,雙眼微閉。
我想也沒想-->>,脫口而出,篤定道:“不用看了,她已經死了。”
“死了?”趙富貴呼吸一緊,苦笑道:“小子,這話可不能亂說,我母親身邊二十四小時有人守著。”
“如果真死了,我媳婦早就給我打電話了。”
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,他的聲音明顯冷了下去,連帶著看老拐的眼神,也充滿了敵意。
“趙老板,您大概還不知道吧,我家這侄子,確實懂點東西,但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東西,上不得臺面。”關鍵時候,我五叔連忙插話道。
“是啊,我爹在信上都說了,這些年教他的東西,都是…一些旁枝末節。”三叔也開口道。
我皺了皺眉頭。
這不對勁啊,爺爺教我的東西,肯定是真材實料,絕不是什么旁枝末節。
可五叔跟三叔卻說的煞有其事。
我瞥了二叔一眼,也沒細想,繼而直勾勾地盯著趙富貴,沉聲道:
“趙老板,不管你信不信,你母親肯定死了,但她的情況有點特殊,嘴里的秧還沒出來,要等到酉時三刻才能出秧,而秧出西北,忌東南有金屬,宜用春木落秧。”
“你…。”趙富貴被我這話氣的不輕,惡狠狠地老拐看了過去,厲聲道:“老拐,你是不是覺得我趙某人好騙?”
老拐面露難色,朝我拋來一個詢問的眼神,見我點頭,他開口道:“趙老板,這事簡單,你打電話問問就行。”
“對,打電話問問!”五叔在旁邊附和道。
趙富貴也沒說話,而是示意我把手機丟給他。
我撈起手機丟了過去。
他接過手機,利索地摸出一包紙巾,小心翼翼地擦拭了一會兒,這才撥通電話。
“媳婦,我娘現在什么情況了?”
“沒事?”
“行!我知道了。”
掛斷電話,趙富貴先是瞪了我一眼,后是朝老拐看了過去。
“老拐,別看我是生意人,但道上的人,我也認識一些,這事,我記住你了。”
丟下這句話,趙富貴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我二叔他們立馬笑瞇瞇地圍了過來。
“老拐,我給你一個建議,趕緊去找趙老板道歉,指不定還能大事化小。”五叔打趣道。
老拐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趙富貴的背景,最終也沒追上去,而是把我護在身后,低聲道:“長壽,這什么情況?你說她死了,又說她的秧還沒出來,這不是自傷矛盾么?”
我懂他意思。
一般情況是,只有出秧了,人才能算的上是死亡。
但這老婦人的情況確實有點特殊。
從面相來看,她百分百已經死了。
因為她的征兆跟我爺爺當時幾乎一模一樣。
不同的是,我爺爺當時是山根將斷。
可這老婦人的山根呈徹底斷裂之相。
這也是我斷定她死亡的最直接的證據。
沒猜的沒錯,趙富貴拍完照片后,這老婦人便死了。
但不知道為什么,這老婦人面相中的中正、元角以及天門三處地方,呈三拱未獄的姿勢。
這種姿勢,在我們批殃人眼中,有個專業的名詞。
叫假寐。
也就是身體死了,但魂魄還在體內,只有讓她出秧了,魂魄才會離體,才能入輪回。
否則,魂魄將隨著這口秧,永世被困在體內,不入輪回。
至于我先前說的出秧的時辰以及方位,我也是根據老婦人的面相來推衍。
當然,這只是一個大概的時辰跟方位,應付一般死者夠了。
想要更為準確的時辰跟方位,必須結合死者的生辰八字才行。
“別急,先等等看!”我沒回答老拐的話,主要是我心里緊張的要命,一旦趙富貴離開了,我今天勢必難逃一死。
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斷,趙富貴一定會回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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