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句話像一根針,精準地扎在了高洋此刻最敏感的神經上。
他盯著瀟瀟,一字一頓地說道:
“我告訴你,就算我被甩了,就算我這輩子打光棍,我自己把下面割了,都不會找你的。”
“你,死心吧。”
瀟瀟愣了一下,隨即夸張地打了個哆嗦。
“你也太狠了吧?不疼嗎?你就那么想當公公啊?”
說完,自己捂上嘴,“咯咯”的笑個不停。
“我他媽跟你說不清楚!”高洋徹底無語了,指著她,“我警告你,以后離我遠點。”
“我要是……不接受警告呢?”瀟瀟歪著頭,一臉純真的挑釁。
“我……我特么真服了你了!”
高洋徹底放棄,他覺得自己再跟她說一句話,腳踝的傷都能氣成粉碎性骨折。
他頭也不回地朝著門診室走去,把瀟瀟那串銀鈴般的笑聲甩在了身后。
軍子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,追上來羨慕地拍了拍高洋的肩膀。
“洋兒,你家祖墳是不是冒青煙了?怎么天底下的好事兒全讓你一個人趕上了?”
高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。
“要不,我給你埋我家祖墳里待兩天,你去沾沾這福氣?”
這時,郝大寶掛完號回來了。
高洋跟著他走進醫生的門診室,一眼就看到那個胳膊骨裂的小太妹,已經打好了夾板,正坐在病床上抽抽搭搭。
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,推了推眼鏡,公式化地問道:“怎么了?”
“腳崴了。”
“怎么弄的?”
“踢垃圾箱踢的。”高洋實話實說。
話音剛落,一個熟悉的聲音又從他身后冒了出來。
“你踢垃圾箱干嘛呀?”
瀟瀟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跟了進來,像個背后靈一樣,探出個腦袋,滿臉好奇地問。
“你是餓了嗎?要去垃圾箱里翻東西吃嗎?”
高洋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。
他猛地一頭磕在醫生的寫字臺上,發出“咚”的一聲悶響,聲音里帶著一絲絕望。
“醫生,您能不能……把和我病情無關的人員,都請出去!”
醫生推了推眼鏡,看了看亂哄哄的一屋子人,又看了看門口還堵著一堆花花綠綠腦袋的混亂場面,皺起了眉頭。
“不是患者的家屬,請都出去等著。”
軍子和郝大寶立刻聽話地站起身。
可瀟瀟卻一把抓住高洋的胳膊,理直氣壯地對醫生宣布:“我是他女朋友,我不能出去!”
然后,她扭頭,用一種女主人的姿態對著軍子和郝大寶揮了揮手。
“你倆,出去。”
高洋徹底瘋了。
醫生給高洋開了拍片的單子,高洋讓大寶去繳費,自己則在軍子的攙扶下,往放射科走去。
剛走沒兩步,那道熟悉的香風又跟了上來。
瀟瀟像個小尾巴,片刻不離身。
高洋忍無可忍:“你到底想干嘛?能不能離我遠點?”
瀟瀟沖他俏皮地伸了伸舌頭,然后一把拉住身邊另一個小姐妹的胳膊,用一種不大不小,剛好能讓高洋聽見的音量悠悠說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