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影順勢將他往前一推,溫羽凡重重撞在姜鴻飛身上,兩人一起倒在地上,再也爬不起來。
    血影站在他們面前,暗紅的眼睛里滿是戲謔。
    他抬手,一道血氣凝聚的鎖鏈纏住兩人的腳踝,將他們往血池方向拖拽,“就這點本事?”他的聲音里帶著殘忍的笑意,“看來,你們的掙扎,也不過是徒勞罷了。”
    血氣鎖鏈勒得腳踝生疼,姜鴻飛趴在血池邊緣的鵝卵石上,胸口的灼痛感讓他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。
    暗紅色的血水就在眼前翻滾,腥甜的熱氣撲在臉上,帶著能腐蝕皮膚的黏膩——他能清晰感覺到,那鎖鏈正拖著自己和溫羽凡往池子里拽,再往前半米,兩人就要被這濃稠的血水泡成祭品。
    溫羽凡的手腕還維持著被折斷的姿勢,淡灰色的皮膚下滲著血珠,他想掙扎著去夠掉在遠處的破邪刀,指尖卻連石子都碰不到,只能眼睜睜看著血影的皮鞋尖越來越近,那雙暗紅的眼睛里滿是戲虐的笑意。
    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,溶洞入口突然炸開一道金光。
    不是巖壁上礦石那種泛著冷意的淡綠微光,是帶著滾燙溫度的金芒,像有人把正午的太陽砸進了黑暗里,瞬間壓過了血池的腥甜。
    光芒里裹著圣潔的氣息,所過之處,地面上殘留的黑血“滋滋”冒著白煙,連空氣里的邪能都像被燙到般往后縮。
    “什么?!”血影的笑聲戛然而止,他原本伸出去要抓姜鴻飛衣領的手,猛地收回來擋在身前。
    金芒撞在他手臂上的瞬間,暗紅血氣像被烈火燎過的破布,瞬間往后退了半尺,皮膚表面甚至泛起一層細密的白霜——那是邪能被圣光壓制的痕跡。
    他腳下的鵝卵石被氣浪震得跳起來,連血池里的血水都停滯了半秒,原本沸騰的血泡全被金光凍住。
    這道圣光金芒里能看到細碎的符文在流轉,像百年前封印陣里的圣光再現。
    血影咬著牙往后退,手臂上傳來的灼痛感越來越強,原本凝實的軀體甚至開始微微透明,顯然是被逼得不得不調動銀棺里的血氣來抵擋。
    圣光足足持續了三秒。
    這三秒里,溶洞里只剩下金芒的嗡鳴和血影壓抑的悶哼。
    他的肩膀微微顫抖,手臂上的血氣被一點點逼回體內,連垂在身側的手指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——這是他附身在紅衣祭司身上后,第一次露出如此狼狽的模樣。
    直到金光漸漸淡成柔和的光暈,血影才猛地抬眼望去。
    只見溶洞入口處,約翰神父正緩步走來。
    他黑色的祭服還沾著暗河的泥沙,衣擺上的破口露著里面結痂的傷口,可周身裹著的淡金圣光卻讓他顯得格外神圣。
    懷里的圣經泛著微光,封面上的十字架紋路在光暈里清晰可見,每走一步,腳下的邪能就像遇到洪水的螞蟻般四散逃竄。
    而趁著圣光壓制血影的間隙,兩道身影已經沖了過來。
    杰森穿著沾滿黑血的深藍色警服,雙手死死托住姜鴻飛的后背,將人往身后拉;
    莫妮卡緊隨其后,精準地架住了溫羽凡的胳膊,動作干脆得沒有半分猶豫。
    “快!躲到后面!”莫妮卡的聲音帶著喘息,卻異常堅定。
    她和杰森一人架著一個,快步退到約翰神父身后。
    托馬斯早就舉著那面滿是劃痕的圓盾守在那里,圓盾上還沾著之前吸血鬼的黑血,此刻卻被他死死頂在身前,光頭在圣光里泛著汗光,原本總是顫抖的手竟握得格外穩,連牙齒都沒再打顫:“快……快躲到盾后面!”
    姜鴻飛胸口的悶痛稍稍緩解,他看著神父的背影,又看了看杰森胳膊上的新傷、莫妮卡被血水染臟的褲腳,喉嚨里一陣發緊——他們只是脆弱的凡人,此時竟也敢于直面怪物。
    血影站在原地,看著突然出現的四人,手臂上的灼痛感還沒消退,眼底卻沒有絲毫驚異,反而勾起一抹冰冷的嗤笑。
    他抬起手,隨意揮了揮,像是貓戲老鼠般看著他們:“來得人倒是比我想的多,可惜……”
    他的目光掃過約翰神父的圣光、杰森的警服、莫妮卡的匕首,最后落在托馬斯發抖的膝蓋上,暗紅的眼睛里滿是不屑:“多了四只螻蟻,也改變不了你們要被獻祭的結局。”
    話音落下,他周身的血氣再次暴漲,這次的邪能比之前更狂暴,連約翰神父周身的圣光都被震得微微晃動。
    在他眼里,這突然出現的四人,不過是延長這場“獵捕游戲”的小插曲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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