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突然炸開!
    池面的白霧像被狂風撕碎的棉絮,瞬間向四周散開,滾燙的硫磺液被一股巨力掀起,濺起半米高的水花,帶著刺鼻的酸腐味,重重砸在周圍的巖壁上,留下一片片淡黃色的痕跡。
    溫羽凡的心臟猛地一縮,身體本能地僵在原地——是翼魔!
    他甚至沒看清對方的動作,只覺得一道黑影帶著呼嘯的風,從頭頂的白霧中直墜而下,尖銳的爪子劃破空氣時,還帶著金屬般的冷芒,徑直扎進硫磺池里。
    “咕嘟——”
    水花還沒來得及落下,又是接連幾聲沉悶的水聲響起!
    第二道、第三道……
    足足五道黑影先后沖破白霧,像失控的巨石般砸進池中,硫磺液劇烈翻滾起來,淡黃色的液體里翻涌出無數氣泡,連池底的硫磺結晶都被攪動得向上漂浮,整個池子瞬間變得渾濁不堪。
    溫羽凡在水下屏住呼吸,后背緊緊貼住池壁的巖石,右手下意識摸向腰間的破邪刀——刀柄的冰涼觸感傳來,讓他緊繃的神經稍稍安定。
    這些翼魔是等得不耐煩了?竟然敢直接沖進硫磺池!
    他心里瞬間閃過這個念頭,警惕瞬間拉滿。
    翼魔本懼怕硫磺池的高溫,此刻它們主動入水,顯然是想拼死將他從池底逼出來。
    溫羽凡指尖扣緊破邪刀的刀柄,刀刃上的淡藍色電弧雖然被硫磺液壓制,卻依舊在刀身隱隱跳動,像一道隨時準備出鞘的閃電。
    他盯著不遠處那幾道在水中掙扎的黑影,準備在對方靠近的瞬間,發動致命一擊——就算在水里行動不便,他也絕不能坐以待斃。
    可下一秒,溫羽凡的動作突然頓住了。
    那些沖進池中的翼魔,原本還在瘋狂撲騰的翅膀,此刻竟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,一動不動地垂在水中;
    它們青黑色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光澤,漸漸變得僵硬,泛出類似巖石的灰白;
    之前還閃爍著猩紅光芒的眼睛,此刻也失去了所有神采,像兩顆黯淡的彈珠,死死盯著池底的方向。
    更詭異的是,它們的身體不再掙扎,反而像灌滿了鉛般,不受控制地向池底沉去。
    正在這時,又有一頭翼魔從空中砸落下來,正好砸在溫羽凡上方的水面。
    水花飛濺中,溫羽凡猝不及防頓時像被巨石砸中,被翼魔連帶著往水底沉去。
    溫羽凡慌忙中將對方推開,同時發動靈視,借著硫磺液翻騰的間隙仔細“看去”:
    這只砸在他身上的翼魔,翅膀上的膜翼已經完全僵硬,邊緣甚至出現了細微的裂紋,像被風化的石頭;
    它的爪子保持著撲擊的姿勢,卻再也沒有半分動靜,只有淡黃色的硫磺液順著它的皮膚緩緩流淌,在身后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跡。
    這不是活物!
    溫羽凡心里猛地一驚,握著刀柄的手松了幾分。
    這些翼魔,竟然像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,變成了一個個冰冷的石像,只是憑著重力,緩緩向池底墜落。
    那五道黑影在渾濁的硫磺液中不斷下沉,最終重重砸在池底的巖石上,發出沉悶的“咚咚”聲,卻依舊一動不動,連一絲掙扎的跡象都沒有。
    池面的白霧漸漸重新聚攏,滾燙的硫磺液也慢慢恢復平靜,只剩下那些“石像”靜靜地躺在池底,與周圍的硫磺結晶融為一體,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。
    溫羽凡懸著的心沒有放下,反而更加警惕。
    翼魔怎么會突然變成石像?
    是紅衣祭司搞的鬼,還是這硫磺池里藏著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?
    靈視掃過池底那些僵硬的黑影,溫羽凡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破邪刀的刀柄,耳邊仿佛又響起了紅衣祭司陰冷的笑聲。
    “這是它們要將我從硫磺池逼出去的手段?難道還有什么后手嗎?”
    這場看似意外的“石像墜落”,也不知藏著怎樣的兇險,讓溫羽凡不禁深深皺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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