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......”
    “這就......這就走了?”
    南天門外,太乙真人瞪大了那雙綠豆眼,手里的拂塵差點掉地上。
    “他怎么能走呢?”
    “他不再堅持一下?”
    “那可是玉虛宮啊!那可是圣人道場啊!”
    “換了旁人,哪怕是跪在雪地里跪上個三天三夜,把腿跪斷了,那也是心甘情愿的啊!”
    “他怎么......怎么就這么干脆地走了?”
    闡教眾仙也是面面相覷,臉上記是錯愕。
    這劇本不對啊!
    按照常理,這種求道的主角,不都應該是在山門前長跪不起,以誠心感動上蒼,最后大門洞開,金仙下凡,把他迎進去嗎?
    這陸凡倒好。
    敲了兩下門,沒人應,轉身就走了?
    這也太......太不拿圣人當回事了吧?
    “好!”
    一聲暴喝,卻是從截教那邊傳來的。
    趙公明一拍大腿,那黑臉上記是贊賞之色。
    “好小子!有骨氣!”
    “這才是求道該有的樣子!”
    “大道三千,條條可通天!此處不留爺,自有留爺處!”
    “若是為了求個法,就把自個兒的尊嚴都丟在地上讓人踩,那修出來的也就是個奴才,成不了什么大器!”
    “這小子,拿得起放得下,是個讓大事的料!”
    碧霄娘娘也是連連點頭。
    “沒錯!”
    “我就喜歡他這股子勁兒!”
    “神仙怎么了?圣人又怎么了?”
    “若是沒緣分,那就拉倒!”
    “誰還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不成?”
    “此處不亮彼處亮,這天下大得很,哪兒還容不下一個想學本事的人?”
    楊戩看著鏡中那個遠去的背影,眼中也是露出幾分深思。
    “知進退,明得失。”
    “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。”
    “他知道自已的命只有一條,也知道自已肩上的擔子有多重。”
    “他不是那種為了所謂的仙緣,就可以拋棄一切的狂徒。”
    “在他心里,活下去,救更多的人,比拜入玉虛宮更重要。”
    風聲寂寥。
    眾仙眼瞅著那鏡中少年,一個個皆是面面相覷,心中滋味難。
    這本該是一場皆大歡喜的仙緣,臨了卻成了這般對面不相識的結局。
    闡教那邊的云頭上,氣氛更是尷尬得緊。
    方才還喜氣洋洋,覺得已經將那鴻蒙紫氣穩穩收入囊中的十二金仙,此刻一個個都像是霜打的茄子,蔫了。
    “哈!哈哈哈哈!”
    趙公明從云頭上長身而起,笑得前仰后合。
    “我說太乙胖子,剛才那股子得意勁兒哪去了?”
    “不是說這孩子心性堅韌,是你們闡教的棟梁么?”
    “不是說過了麒麟崖,就是你們玉虛宮的人了么?”
    “怎么著?這人倒是到了門口,你們那兩扇朱紅大門,倒是開啊!”
    “嘖嘖嘖,這臉打得,某家隔著這老遠,都聽著那響聲脆實!”
    碧霄娘娘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,此刻更是掩唇輕笑,那眼角眉梢盡是譏諷:
    “大兄說得是極。”
    “要我說啊,這就是報應。”
    “闡教平日里自詡根正苗紅,收個徒弟恨不得要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查個底掉,又要看根骨,又要看來歷,還要看來不來事兒。”
    “這下好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