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芝微壓低聲音,“孫姨,幫我留意一下我爸,特別是他和墨氏集團的生意往來。有什么消息,就打這個電話。”
她語氣堅定:“你也知道,我母親去世后,我們姐弟基本跟沈澤林斷了來往,可是沈氏集團是用我母親的嫁妝起家的,再怎么樣沈家也應有我們姐弟一席之地。我不能讓我母親的心血,白白便宜了外人。”
“好!”孫姨痛快地答應著,“雖然我現在基本上在外院待著,但那些下人還賣我幾分薄面,想打聽點事情還是可以的,他們對我老婆子不設防。”
說完她又壓低了聲音,神神秘秘地說:“前幾天夜里,我聽見先生和繼夫人在書房大吵,好像是……為了公司一筆很大的資金,先生似乎想從墨氏那邊拿到項目填補窟窿,不過墨氏沒同意。”
沈芝微心中冷嗤,以現在她跟墨夜北的關系,他怎么可能還能占到便宜。
她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,塞到孫姨手里,“這張卡你拿著,里面有十萬塊錢,算是我提前給你的報酬,你需要用錢打點的地方也多。你再幫我留意著,有消息就給我打電話。”
孫姨連忙把卡推回來:“這怎么行!這些錢你留著,給思遠少爺治病要緊!”
提到沈思遠,孫姨的眼眶又濕了。
那天大小姐走后,她聽沈家的仆人說起了這事,心疼地在被窩里哭了一晚上。
沈芝微沒有再推拒,只是將卡片收回,輕聲道:“您保重。”
那次直播賣貨剩下的三十萬還一直在她卡里躺著,本來是想著成立工作室的時候用的,現在看來,用在刀刃上才最關鍵。
回到別墅,她提著剛買的新鮮鱸魚和黃瓜走進廚房。
墨夜北要的揚州炒飯,米要粒粒分明,蛋要碎如金沙。
清蒸鱸魚,火候必須精準到秒。
最費功夫的是螺旋黃瓜卷。她左手持刀,將青翠的黃瓜片成均勻的長條薄片,再細細卷起,薄如蟬翼的黃瓜片層層疊疊,宛如碧玉雕成的工藝品。
在做這一切時,她的心是靜的,仿佛只有這樣,才能暫時忘記那些屈辱與重負。
她將四樣菜品裝進精致的食盒,驅車前往墨氏集團。
前臺小姐一看到她,立刻站起身,恭敬地躬身:“墨太太。”
沒有阻攔,沒有審視。
沈芝微的腳步頓了一下。
她記得上次來時,自己被攔在門外的狼狽。
見她停步,前臺擠出一個苦澀的弧度,連忙小跑著去按電梯。
“今天早上墨總親自打了電話,說您是墨太太,以后來公司不用通報。”
她這才明白,原來墨總已經結婚了,對象竟然是面前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女人。
沈芝微無視前臺復雜的打量,只說了聲“謝謝”,便走進了電梯。
電梯門一開,正好撞見墨夜北和林薇薇從一旁的會議室出來。
兩人并肩而行,正在談笑風生。林薇薇穿著一身高定香檳色套裙,絲質的面料隨著她的走動泛著柔和的光,襯得她身姿窈窕,優雅干練。
“夜北,中午一起吃飯吧,城南新開的那家私房菜……”林薇薇的聲音溫柔悅耳,帶著恰到好處的親昵。
話音未落,墨夜北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沈芝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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