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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清掃痕跡。對方正在反追蹤,小心。
秦肆瞟了一眼,壓低聲音:“拍到什么了嗎?”
沈芝微攤手,做了個無奈的表情。
“行吧,白折騰一晚。坐穩了,撤。”
秦肆一腳油門,車子匯入夜色。
第二天清晨,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。
一個陌生的號碼。
沈芝微的新號碼,除了秦肆和醫院,就只有墨夜北知道。
她坐起身,蹙眉接起。
電話那頭,是一個中年女人畢恭畢敬的聲音:“太太,我是墨總新請的家政,姓王。墨總今天要戴那條藍色底銀色條紋的領帶,請問在哪里?”
沈芝微握著手機的手一頓。
這些她親手為墨夜北置辦的東西,每一件的位置都刻在她腦子里,像一道永遠無法刪除的程序。
“衣帽間,右側柜體,從下往上數第二個抽屜。”她語速極快,只想立刻結束通話。
“謝謝太太!”家政王姐如蒙大赦,卻不敢掛斷,“墨總還想穿一件有暗紋的白色襯衣。”
沈芝微閉了閉眼,壓下心頭的煩躁:“掛著的那排,從左數第四件。”
她說完便要掛斷。
電話那頭卻傳來王姐壓抑的哀求,“太太,墨總的藍寶石袖扣……他說如果今天早上找不到,就讓我滾蛋……”
沈芝微徹底沒了耐心。
這種拙劣的把戲,又是墨夜北的手筆。他不是找不到,他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她,那個家里,她跟家政的工作是一樣的,哦,不,她還多一項工作,床伴。
“你把電話給他。”沈芝微的聲音冷得像冰。
“墨總他……他在洗漱……”
“墨夜北。”沈芝微打斷她,一字一頓,“我知道你在聽。三秒鐘,你不說話,我就把你新家政的電話也一起拉黑。你可以試試,是你找東西快,還是我拉黑快。”
聽筒里傳來一陣電流的雜音。
隨即,那個她再熟悉不過的,低沉冷冽的嗓音響起,帶著一絲不耐:“家里的東西,她不熟。你回來一趟,做個交接。”
不是商量,是命令。
沈芝微氣笑了,笑聲里滿是譏諷。
她身體向后靠在床頭,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。
“墨總,你是手斷了,還是腦子不好使了?找條領帶都要打電話搖人?我記得墨氏集團的財報挺亮眼的,怎么,舍不得花錢請個生活助理?”
電話那頭,呼吸聲驟然一沉。
沈芝微仿佛能想象出他陰沉的臉,嘴角的笑意更深,話語卻愈發刻薄:“哦,也對,畢竟墨總這種離開別人就活不下去的‘巨嬰’,自理能力差一點也正常。以前有我這個免費保姆,現在使喚不動了,是不是很不習慣?”
“沈芝微!”男人的怒吼幾乎要刺穿耳膜。
“別急著生氣啊。”沈芝微慢悠悠地補刀,“讓我回去給你交接工作?那是不可能的,畢竟你可沒付給我一分錢的工錢。至于怎么伺候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殘障人士,我想,林薇薇小姐應該比我有經驗多了,你可以打電話問問她。”
說完,她正要掛斷電話,享受這勝利的滋味。
對方卻用平靜聲音說道:“今天家里收到一封從國外寄來的加急信件,是關于你弟弟沈思遠的。drwiln團隊的初步診斷報告,你要是不想要,我就把它扔進碎紙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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