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陽:“……”
他什么時候得罪過這位祖宗?
沈芝微緩過那陣嗆咳,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。
她不管墨夜北喝不喝,端起杯子,搖搖晃晃地對著他:“墨總,這第二杯,我還得敬你。感謝你送我的那些‘禮物’,沒準哪天,真能換條命。”
又是一杯見底。
她喝得太猛,人已經開始晃了,但手還死死抓著酒瓶,歪歪斜斜地倒了第三杯。
墨夜北死死盯著她,下頜的線條繃得像一塊鐵。
女人端著酒杯,一晃三搖,“這杯……我……敬你……感謝你十三年前……”
“夠了!”
墨夜北終于爆了,一把奪過她手里的酒瓶,砸在桌上。
他設想過她會哭,會鬧,會求饒。
唯獨沒想過,她會用這種近乎自殘的方式,來換一個離開他的資格。
“不夠!”沈芝微醉眼朦朧地去搶酒瓶,被他一打岔,忘了剛才想說什么,只執拗地重復,“你……你說的……一瓶……喝完……就離……”
她的舌頭已經大了,話不成句,可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,盛滿了孤注一擲的決絕。
那個沒說完的“離”字,讓蘇陽眉梢再度挑起。
有好戲看了。
墨夜北煩躁地扯松領帶,猛地站起身,一把將搖搖欲墜的沈芝微打橫抱起。動作粗暴,可手臂繞過她腦后時,卻下意識地托住了,免得她撞到。
“我先帶她回去。”
他幾乎是半扛半抱,用一種自己都沒察覺的,混雜著暴怒與倉皇的姿態,將這個滿身酒氣的女人帶離包廂。
門“砰”地關上。
林薇薇臉上殘存的驚愕褪去,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嫉妒。
她看得分明。
墨夜北剛才那副暴怒的樣子下,藏著一絲她從未見過的……慌亂。
他不是厭惡沈芝微,他是在怕。
怕她真的喝死在自己面前。
蘇陽端起茶杯,慢悠悠吹著浮沫。
“夜北這婚,”他像是自自語,又像是說給林薇薇聽,“怕是離不成了。”
……
酒店門外,沈芝微在男人懷里掙扎,徒勞地撲騰。
“放開……我還要喝……沒喝完……”
她含混不清地嘟囔,手在半空中亂抓,想去夠那瓶被他奪走的茅臺。
墨夜北感覺自己抱的不是一個人,是一條滑不溜丟,還不講道理的大型泥鰍。
他加快腳步,黑著臉把她塞進邁巴赫后座。
“你下車。”他對司機命令。
司機不敢多問,立刻下車。
墨夜北繞到駕駛座,親自發動了車子,油門踩得極深。昂貴的汽車化作一道黑色閃電,撕裂城市的霓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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