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四彥心想,回頭還得讓人給盼兒準備一些打賞用的小荷包,年要到了,她身邊的一些人拜年時還得出下手。
這些日后都要慢慢教小丫頭。
袁盼兒正興致勃勃看她未來一段時間的家,偌大的宅院不時地讓她驚嘆,這得多少房間啊?
汪雪蓮此時正房間哭成了淚人。
汪錢氏頭疼:“雪蓮,再有六日就要嫁人了,木已成舟的事,如此哭哭啼啼又有何用?”
汪雪蓮恨道:“娘,我那么求你,求你讓我出去一趟,讓我最后一次試試看,萬一知禮哥就心動了呢?那個沖喜丫頭根本不是事,余家人父子這次秀才、舉人一個也沒中,并不比我爹高上多少,我何必怕他們?”
“雪蓮,你爹說了,你如果乖乖的嫁了,他就再給你添上十兩壓箱底銀,如此除了明面上的陪嫁,壓箱底就有二十兩了。
但如果你再惹事,他就直接跟余家說你死了,然后押你去深山古廟,剃光你的頭發,讓你從此廟里過完一生,而汪家自此再也沒有女兒。”
汪雪蓮止了哭,整個人都顫抖起來:“你們還是我爹娘嗎?就這樣狠心對我?
我也才十六歲,就不能明年再成親或許那時侯可能會有一些轉機也說不定。”
壓箱底銀怎么啦?不就二十兩余家可是送來八十八兩的聘銀。
一些明面上的嫁妝,不過是幾床被子,一些不值錢的布,首飾也是余家送來的。
這些嫁妝再怎么算不過十兩。
她只是想爭一爭,萬一有轉機呢?,知禮哥讀書那么好,余逸飛簡直跟他不能比,如果僅僅是靠余逸飛她這輩子大概率是當不了官夫人的。
他那個爹,如今也四十的人了,想中舉不容易,更何況想中進士,簡直是癡人說夢。
她怎么就這樣命苦?
汪雪蓮崩潰大哭。
“別哭了,別哭成不成”汪錢氏一手抵著額,頭痛欲裂。
府城一回來,她就跟相公開了口。
相公只道一聲覆水難收,如果現在毀婚,余家稍微讓些手腳,他的名聲就沒了。
而且陳家明顯是不可能再娶雪蓮,既然知道毀婚除了身敗名裂再無別的好處,那干嗎還讓?
一旦名聲壞了,雪蓮根本不可能再找到比余家更好的人家。
他的私學也很難再招到學生,兩個兒子的前途也是可以預見的不好。
其實她沒有告訴女兒,前幾日她跟相公去縣城幫女兒置嫁妝,無意中得知陳知禮這次年考在童生中名列前茅,基本可以確定明年院試一個廩生秀才是跑不了的了。
相公這兩日唉聲嘆氣,借酒消愁,半夜坐起來不吭聲,且一坐就是一兩個時辰。
他是苦沒處說呀。
可誰能知道一個快要死的人,連大夫都沒法子治,只好用沖喜的土法子了,竟然能神奇地恢復健康,還在年考得了第一名。
要知道他上半年生病可是歇了好幾個月的。
這樣一個人,將來高中簡直是板上釘釘沒跑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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