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平共處?互不侵犯?”蘇遠輕笑一聲,打斷了王浩的話,那笑聲里滿是嘲弄,“王使者,你是不是弄錯了什么?我獸朝大軍跨海而來,為的是殖民拓土,一統天下。如今兵鋒已抵爾等咽喉,你輕飄飄一句‘和平共處’,就想讓我百萬兒郎止步?你覺得……可能嗎?”
王浩的心猛地一沉,來之前設想過多重困難,但蘇遠的直接與強勢仍超出了預期。他深吸一口氣,直起身,臉上努力擠出一絲不卑不亢的神色:“尊駕明鑒。貴方雖強,但我日月帝國立國千年,底蘊猶存。若真逼至絕境,舉國上下玉石俱焚,恐怕貴方即便勝了,也必是慘勝,實力大損。屆時,這遼闊疆土,恐也難穩坐吧?”他的話軟中帶硬,試圖尋找一絲談判的籌碼。
“玉石俱焚?”蘇遠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,緩緩坐直身體,目光如刀鋒般掃過王浩,“就憑你們現在?水空靈不知所蹤,葉夕水已成階下囚。徐景天獨木難支,夢未然一個女流,本體宗穆風更是影蹤全無。沒有巔峰斗羅坐鎮,你們日月帝國,現在連和我講條件的資格,都顯得勉強。”
王浩的臉色瞬間白了幾分,蘇遠的話精準地戳中了日月帝國眼下最致命的弱點。皇后的神秘失蹤和葉供奉的陷落,已讓帝國頂尖戰力出現了可怕的真空。徐景天陛下確實強橫,夢院長也深不可測,但雙拳難敵四手,更何況對方陣營中,蘇遠本人以及那恐怖的邪眼暴君主宰,都是足以匹敵甚至超越巔峰斗羅的存在。
可王浩不能退,他肩負著為帝國爭取時間的使命。他咬了咬牙,語氣更加懇切,甚至帶上了些許哀求的意味:“戰爭終是雙刃劍,徒增死傷。只要貴方愿暫停干戈,任何條件,我們都可以談!物資、金魂幣、乃至……部分邊境城池的管轄權,我國皆可酌情割讓,只求一個喘息之機,一個讓百姓免于戰火的機會!”
蘇遠沉默了片刻,手指的敲擊聲在寂靜的大殿中格外清晰。他似乎在權衡,但眼底那抹冰冷的光始終未變。
“王使者,”他最終開口,聲音平緩卻不容置疑,“你們的提議,聽起來很誘人。用金錢和土地,換取暫時的安寧。可惜……我胃口很大,大到你無法想象。我要的不是幾座城、幾條商路。”他站起身,一步步走下臺階,來到王浩面前,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,“我要的,是整個日月大陸,匍匐在我獸朝的旗幟之下。你們現在能給的一切,不過是我征服路上,順手收取的利息罷了。”
絕望的情緒如冰水般漫上王浩的心頭。他感到喉嚨發干,四肢有些發冷。難道真的沒有一點回旋余地了嗎?
就在他幾乎要放棄時,蘇遠話鋒忽然微妙地一轉,雖然語氣依舊冷硬:“當然,我也非嗜殺之人。若你們真有‘誠意’……或許,可以談談。”
王浩死灰般的心驟然一跳,捕捉到了這細微的松動。他立刻明白了,蘇遠并非真的要關閉和談大門,而是要獅子大開口!這反而讓他松了口氣——有的談,就有機會,哪怕代價慘重,也能為帝國贏得寶貴的備戰時間。
他強壓住內心的悲憤與屈辱,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:“既如此……請尊駕明示,貴方究竟要何等條件,才愿暫息兵鋒?”
蘇遠回到座位,好整以暇地開口,聲音清晰地傳入王浩耳中:“第一,日月帝國前線所有軍隊,后撤一千里,讓出東北十七行省。第二,賠償我軍此次遠征所耗糧草、軍械、撫恤,計金魂幣十億。第三,開放所有港口,關稅由我方制定。第四,稱臣納貢,歲歲來朝。應允這些,我便與你簽三年停戰之約。”
王浩聽得渾身發抖,氣血上涌。這哪里是和談條件?分明是亡國契書!后撤千里,割讓幾乎三分之一的國土?十億金魂幣足以掏空帝國國庫!稱臣納貢更是奇恥大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