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又礙于祖輩規矩,不好單獨破例。我便想著干脆將這規矩徹底改了!”他拍拍手,身后的侍從便拿上來一個木匣,他從中拿出一枚令牌,“但凡懷遠城中有天分的小輩,只要能通過族學先生的考較,便由我做主,頒發這枚族學令牌,允許與我尚家子弟一同進入族學學習!”
此一出,底下賓客一片嘩然。
大多數賓客都被尚家這大公無私的胸懷所震撼,甚至有些心眼實誠的,眼里都飽含著熱淚。
姜昭想到閻漠山在漁船上跟自己說的話,猜到了閻漠山應該是早就對這個消息有所耳聞,但同樣的,她又一次被閻漠山氣得牙根癢癢——這個人在漁船上的那般說辭,就好像是姜昭占了閻家兄弟的便宜一般。
可實際上,明明是所有人都占了陸云起的便宜!
這個閻漠山,只是賣了一條早晚會被人知道的消息,險些獲得姜昭的幾分原諒,真是可惡極了!
姜昭在心里翻了個白眼,聽著席間各位賓客對尚游的決議大加追捧,默默地吃完了這頓飯。
飯后,閻漠山被尚游留下聊天,閻家兄弟和姜昭則被帶到各自的住處。
因著男女有別的規矩,他們并不住在一處。
“父親放心,我親自帶幾位貴客安置好。”
陸云起抓住機會,主動要求安排他們,尚游根本不在意這些小事,擺擺手就讓他去了。
陸云起將閻家兄弟安排在靠外的一處院落,又遣了專門的侍從來伺候,便領著姜昭七拐八拐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。
陸云起一直都十分沉默,直到拐了無數個彎,確定身邊再無別人之后,他終于忍不住回過身去,手臂一伸便把姜昭擁了滿懷。
“昭昭,你沒事,真的太好了。”
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,甚至還有一點點不易察覺的哭腔。
他知道那日在時空亂流中,是姜昭活生生的撕裂精神力護著他們離開的。
自此他便陷入了無盡的后悔與自責中,生怕姜昭因為精神力受損而發生什么意外。
直到今天與姜昭相遇,他在半空中懸了許久的那顆心臟總算是落了地。
姜昭被他這一抱嚇了一跳,但聽到向來嘴硬的陸云起難得露出這樣脆弱的一面,又心軟下來,伸手拍了拍他的背。
“我沒事,我那天是有九成把握才做出那樣的舉動的。你們下次只管相信我就好。”
她忍不住替自己解釋了一下,“你來了之后過得如何?可有受傷?”
陸云起松開姜昭,看了看她仍有些蒼白的臉色,忍不住皺起眉頭,“我好得很,倒是你,神識一直沒有恢復吧?怎么臉色差成這樣?”
“其實恢復得差不多了,”姜昭笑了笑,“而且因禍得福,如今神識強度更勝往昔。”
“那就是生活質量太差,營養沒跟上?”陸云起依然絮絮叨叨,“這幾日我遣人給你送些補品。我試過了,魔族的補品雖說不如玄天大陸的效果好,但聊勝于無,總要補起來才好。”
“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嘮叨了?”姜昭笑話他,“以前不是惜字如金嗎?還是說你不是陸云起,而是吳一用?”
她原本只是開個玩笑,卻沒想到對方突然臉紅到耳根,“被、被你發現了?”
吳一用也是實在,還以為姜昭真的覺察出了他的不同。
“從時空亂流穿梭出來之后,我和云起的狀態一直不太穩定,經常來回切換。所以一般我們會彼此模仿,免得露出破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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