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——”
趙文的聲音跟個蚊子似的,也顫得厲害。
他的腦子早就不動了,心也跟被塞進冰窖似的,根本不知道眼下應如何是好。
明明探了他的鼻尖。
明明死了的。
怎么又活過來了?
趙文的慫樣落在他眼里,趙武有些看不起。
堂堂太傅,朝中誰不是尊著敬著,幼年時竟是個這樣的慫貨。
但他這個二弟,腦子的確好使。
趙武承認,他能坐上飛羽侯的位置,能當了驃騎將軍,最后取代趙禾年,登上攝政王的位置,都離不開趙文的籌謀。
若沒有他,哪怕他帶著重生的記憶,也未必能超越上一世的成就。
他還要用他。
且今日之事,本就是他有錯在先。
“二弟說得沒錯,是我自己摔下去的。”
趙文震驚地看著他。
同樣震驚的還有地上的泥蛋:“趙武你……”
趙武懶得跟他廢話:“滾,這是我家的事。”
村里一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,找機會套上麻袋打一頓便是,犯不著他費心思。
泥蛋被他的眼神嚇得魂都快沒了。
一個小孩,哪里見識過上過戰場,殺人如麻將軍的眼神?
孫氏最先回過神來,她也不去想趙武為何突然變化如此之大,只以為他是摔傷了才會如此:“兒啊,給娘看看,摔哪了?怎么會這么不小心,好好的跑到后山上做什么?”
趙武被孫氏扶著進屋。
他頭痛得厲害,剛才在大門外已經是硬撐。
“去給我找大夫。”
胡郎中的醫術他根本看不上,就連縣城和省城的都不行,只有宮中的太醫才行。
但眼下他就是個泥腿子,只能勉強叫胡郎中看看。
孫氏為難地看著趙老漢和趙老太。
趙老漢見他精神頭還算好,瞪了一眼趙老太。
成親這么多年,趙老太多數都能看明白他的眼神,暗罵一聲死老頭子,才開口:“武哥兒,奶瞧你的傷也不算重,胡郎中黑心得很,家里也沒銀子,要不你先躺著休息休息,不行咱們過兩天再請胡郎中。”
趙武腦袋痛,心里更煩。
他連請個鄉野大夫來給他看看傷都不行?
“去請胡郎中,我流了好多血,再不看大夫,你們就等著給我收尸吧。”
嗓門不大,卻氣勢逼人,就連趙老漢都被唬住了。
他愣了愣:“還不去請胡郎中?是心疼銀子的時候嗎?”
趙老太氣得在心里直罵趙老漢,卻苦著一張臉:“我手里沒銀子,家里賣地還剩下一些銀子,全賠在草藥里了。眼下到底要怎么辦?那個小賤人又不聽我的。”
趙武這才想起大伯娘已經跟他們分家了。
現在混得還蠻好。
反正比他們家好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