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有人帶著哭腔地喊了一聲,吸引了好些人的注意。
里正家二兒媳宋氏捂著臉朝老二奔去,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,滿臉都是委屈。
“相公,那麥香村村長的老娘,那個死婆娘,居然敢打我,還說我是個禍害精,說誰娶我誰倒霉,指著我罵了好一通。相公,你是我男人,你媳婦被打了,可一定得為我撐腰。”
她哭得實在可憐,老二手忙腳亂替她擦了眼淚,作勢真的要跟她去麥香村。
“不許去。”
里正聲音里滿是不容置疑。
“女人家一點小矛盾,你一個大男人瞎摻和什么?眼下村里哪件事不比這個重要?”
“爹……”
老二想替媳婦說兩句,又被王雪梅打斷。
“二哥,村里馬上要動工挖井,咱們家不帶頭怎么行?二嫂的事,等井挖好了再說。”
當著眾人的面,王雪每戶不好說得太直白。
“挖井”兩個字被她咬得很重很重,剛還糊涂的老二瞬間清醒過來,嚇得他渾身一顫。
麥香村!
如果這事有蹊蹺,他這一去肯定會把事情鬧大,村長家再趁機訛他們家一筆,甚至點名要這塊荒地。
發現有打井的條件,他們家自然不會給。
可若沒發現呢?
老二根本不敢想下去。
按照這個軌跡發展,把這塊地給了麥香村。
那他豈不是要成了稻香村的千古罪人?
只是這么想想。
他竟在這大夏天里,驚出一身冷汗。
“相公,你在想什么呢?隨我去,你婆娘被人打了,你都不給我撐腰,你算什么男人?誰還會瞧得起你。”
當著這么多人的面,宋氏也不管旁人會不會看笑話,非要喊上自家相公去撐腰。
里正嫌她在這礙手礙腳,不耐煩擺擺手。
“老二你先把她帶回家,其他的事等回去了再說。”
村民們都等著上山打井,誰也沒把宋氏挨打的事放在心上。
里正一家和林棠枝卻已經是數次眼神交匯。
麥香村的小伎倆要開始了。
一行人都揣著興奮勁兒,上山的步子也快,沒一會兒就到了里正家的那塊荒地。
待看清楚那塊地的條件,眾人又是一陣激動。
“挖,今天就挖。”
“一家出個男人,咱們幾天就能把這口井挖出來。往后,咱們就能敞開了肚皮喝水。”
“好!我現在就回家拿鋤頭。”
林棠枝卻犯了難:“我家沒男人,要不我讓孩子們給大家送水?”
當即有村民們笑道:
“哪用得著你家?村里男人就夠用了,大山娘懷著孕,回去歇著要緊。”
“就是,咱們的跳跳草,還要指望大山娘炮制呢。”
“那行,我就不跟大家客氣,多謝大家了。”
她的確得回家了。
今兒的琥珀涼粉還沒做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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