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,從祁不知的態度來看,所謂的替他教訓木楓,顯然不止是隨意地糊弄一下,而是類似木楓之前所做下的那般。
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,如今這里發生的事,可都是落在外界諸多人的眼中。
木楓到底是重靈宮的少宮主,其父更是渡劫期的大能,這般教訓他,無疑是打了重靈宮的臉,得罪重靈宮。
若是事后重靈宮追究起來,那可就不好辦了。
身為丹心宮主之女,丹余火倒不怕得罪木楓,她怕的是這一舉動將奪天宮也給牽扯了進去。
“祁道友,你這要求,可有些太難為人了。”丹余火清咳一聲,委婉地道。
祁不知掃了他們一眼,見文溪和牧長風二人滿臉的躊躇和為難,頓了一下,瞬間了然。
“不必擔憂。”祁不知淡聲道,“如今各方都在看著,這本就是各憑本事的較量,也在戰臺的規則之內,并不算什么大事,先前他對紫微山弟子如此,你們自然也可以同等對待他。”
他頓了一下,補充道“若是有人小家子氣記恨上,要因此計較報復的話,那倒是合了我紫微山的意。”
聽得他的話,牧長風和文溪相視一眼,都是聽出了祁不知話中的深意。
這事到底是木楓自己犯賤在先,利用個人戰的規則搞事情,若是重靈宮真的要和他們以及他們背后的勢力計較這件事,那紫微山也有同樣的理由和重靈宮算賬。
如果重靈宮將這口氣咽下去,那紫微山也就不會在此事上大做文章。
無論重靈宮怎么選擇,紫微山那邊都是不虧的。
思及此,二人頓時有了不小的底氣。
有了紫微山做擔保,他們也不怎么擔心自己會惹到重靈宮了。
丹余火也是眉頭微挑,深深地看了祁不知一眼。
若是尋常紫微山弟子這般說,她自然是不會輕易動搖,畢竟在這類有可能會引發爭議,挑動大勢力間關系的大事上,一個弟子,是無法代表宗門意志和態度的。
但祁不知不同,雖說紫微山內并未有明確定下少主之位,但以祁不知所展露出來的天資和能耐,這個位置還真不是其他弟子能同他競爭的。
而唯一有能力和祁不知爭這個位置的夢惟渝,又和祁不知關系極好,二者之間夠不成競爭,就更不用說要為了一個少主的頭銜而各種針鋒相對地較量了。
哪怕紫微山內尚未明確,但在外界看來,那少主之位,其實就是由祁不知和夢惟渝共同擔任。
畢竟也沒規定說一個勢力就一個少主之位。
再加上他們二人的師父,還是紫微山內的渡劫大能之一,各種因素疊加下來,這兩人在紫微山內的地位只高不低,話語權甚至比一些長老都要大不少。
所以祁不知的話,是有足夠的分量的。
一個門派,是不會當著大家伙的面打自家少主的臉的,哪怕是闖禍了,對外依舊一致,唯有回到自家門派,關起門來才會另外算。
何況此事還是木楓先掀起的,祁不知的舉動雖激烈了些,卻也算是合理報復,哪怕是在紫微山內都不會對他的表態有什么異議。
他現在的態度,就是紫微山的態度。
“既然祁道友都如此說了,那我也就不糾結了。”丹余火嫣然一笑,而后便是邁步走向木楓。
有她起頭,又有祁不知做擔保,文溪和牧長風也不再糾結,一塊趕了過去。
“祁不知!你不要太過分了!”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,正是那重靈宮的方浩天,“你自己打敗了木師弟,你怎么對待手下敗將都是你的自由,但你怎么能讓其他不相干的人對付他?!”
文溪等人看了他一眼,神色復雜。
這人約莫是被氣傻了吧?這前后矛盾的話都說得出來。
祁不知輕甩衣服下擺,竟是直接就地盤坐而下,面無表情地道“我同時困住那么多人,很是吃力,所以只好叫人代勞。”
其余人“……”
你這臉色和模樣,哪兒像是很吃力的樣子了?!
腹誹歸腹誹,他們也無一人開口。
畢竟祁不知打的就是針對木楓的主意,所有的說辭,不過都是借口罷了。
不過不得不說,他這幅連借口都十分敷衍的態度,對于被針對的人而,也是挺氣人的。
當事人木楓果然是被氣得半死,氣急敗壞地罵道“祁不知!有本事你就給我一個痛快!”
“你敢這樣對我,我父親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!”
祁不知雙目閉攏,懶得理會他。
見祁不知不予理會,木楓又將矛頭轉向了文溪和牧長風等人“你們敢動我試試!等出去之后,我勢必要你們好看!”
“木楓,你還是省省力氣吧。”丹余火柳眉一挑,冷笑道,“你這威脅,對于沒有背景的人可能還有點用,對我可是屁用沒有,真當只有你有背景可以肆意耍橫啊?耍威風到老娘頭上,你真當舉世是你家?”
木楓頓時氣結,轉而看向牧長風二人,陰陽怪氣道“丹余火有渡劫的爹做背景,你們二人有什么?祁不知叫做什么就做什么,還真是祁不知的兩條好狗啊!”
文溪很輕地皺了下眉,牧長風則嘆了口氣,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“本來在下還有些顧慮的,你這么罵,我就不想留手了。”
這話一出,無疑是把木楓又氣了個半死。
文溪深深地瞧了眼牧長風,心道他們不愧是跟著小丹仙久了,這氣人的思路竟然撞一塊去了。
思索間,那頭的丹余火已經率先動手了。她手一揚,身后頓時出現了各式各樣的靈器,什么刀槍劍戟斧鉞鉤叉,一道道皆是散發著耀眼靈光。
文溪和牧長風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羨慕之色。
真不愧是背靠奪天宮的天才器修,這靈器就是多!
丹余火“來吧木楓,你自己選個揍你的靈器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