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由她這么提醒,夢惟渝眼睛頓時一亮,視線落向天璣峰的弟子們。
“我們倒是想幫夢師弟承擔這份重責,可有夢師弟的丹藥珠玉在前,只怕我們的丹藥,是半點吸引力也可了。”洛千秋一聲嘆息,“頂多只能是盡綿薄之力。”
“是啊,我們也都等著換取夢師弟的丹藥呢。”其余天璣峰弟子也是笑呵呵地道。
夢惟渝黑線“連這都幫不了我,要你們何用。”
“沒辦法啊,大家的貢獻值也有限,肯定是換取最值得之物最重要,夢師弟的丹藥擺著,哪個冤大頭會選擇換取我們的丹藥啊?”又一名丹仙盟弟子道。
夢惟渝徹底無話可說。
和他們說笑了片刻,夢惟渝便不再多留。
臨走前,祁不知眸光微閃,直接將那縮小了體型掛在夢惟渝身上的三只靈獸給薅了下來,道“若你們暫時沒事干,可以陪它們玩一會兒。”
得知有人要陪自己玩,三只靈獸都是興沖沖——左右跟著夢惟渝回密室之后也是無聊,還不如在外面待著,還能有人陪玩!
其余人“……”
好么,這不僅是甩手掌柜了!連娃都讓他們一并帶了!
這艘靈舟不小,兩人一路往密室走去,也是逐漸遠離了尚還在船頭扎堆的人群。
先前的那些紛紛擾擾,也是隨著距離的拉開,逐漸沉寂。
結果這一遠離了人群,夢惟渝的心情反而愈發不對勁了。
他垂眸悄咪咪地看了眼祁不知的手掌,不由得又想起了先前祁不知先前所說的話,以及望向自己時的眼神。
此前周遭都是人,而且還有著各種事分散注意力,所以他倒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的,可眼下兩人這么一獨處,那些微妙的感覺,就從各個角落里生長了出來。
他又再度看了眼祁不知的手掌,心中忍不住嘀咕。
不是說舍不得松手嗎?怎么現在師兄反而一點兒表示也沒有?
總不能又是在哄人的吧?
夢惟渝漫無目的地胡思亂想著,決定這么想著也沒什么意義——既然師兄沒表示,那他主動表示不就好了嘛!
正所謂山不來見我,我自去見山。
打定了主意,很快他就又被另外一個問題給絆倒了——要怎么才能名正順地和師兄牽上手?
凡是都得師出有名,眼下他和師兄關系不明,他總不能隨便的就直接牽師兄的手。
這邊夢惟渝正絞盡腦汁地想著理由和祁不知牽手,完全沒注意到,身旁的青年眼神同樣略有放空,不時垂眸看向少年的手,若有所思。
祁不知頭一回生出了自己多活一世卻依舊經驗不足的無奈感。
情之一字,實在是難以琢磨。
即便他能明顯地感覺到夢惟渝對自己的態度同樣不一般,卻不太清楚對方的接受程度到了哪一步。
從師兄弟之情到愛情之間,他和夢惟渝都需要一個過渡、轉變的過程和時間。
他到現在也沒能很好地掌控好那個度,一個不會讓小朋友尷尬不適的度。
就如先前的牽手,先前有事要處理,所以就顯得順理成章,他現在就直接牽手,反而是有些貿然。
抱有同一想法的兩人就這么各自沉默地走了一路,一面暗中觀察對方的臉色,依舊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。
苦思無果,夢惟渝決定采用最古早且簡單粗暴的放法,他往祁不知那兒又靠了靠,手背“不經意”地和祁不知的手背蹭了一下。
預先準備好的“師兄你手怎么這么冷”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,祁不知已經停下“到了。”
夢惟渝順著他的話一抬頭,發現他們兩個已經走到了密室門口。
夢惟渝“……”
先前的經營都白費了!!!
他正因為自己的計劃夭折而滿心悲憤,祁不知已經率先推開門。
夢惟渝和他一塊進了密室,而后門也是在身后重新閉攏。
夢惟渝眨了眨眼,眼下這偌大的密室中,就只有他們二人。
和先前的二人相處不同,此處是一個比較私密的,獨屬于他們二人的密閉空間,是很適合做很多事的空間。
可是……他們現在能干嘛???
夢惟渝正想著事呢,眼前忽然一暗。
祁不知站在他面前,微垂著眸看他,聲音很輕“把師父給的令牌給我。”
他所說的令牌,便是入秘境前長青峰主給的,足以替他們保命的令牌。
某種意義上,這道令牌的保護功能其實和九州學府發的弟子令牌是相差不大的。
夢惟渝一愣,雖然不知道祁不知拿這令牌做什么,但還是將其取出。
祁不知也同時將自己的那塊令牌取出,隨手掐了道訣,頓時間有著兩道水藍色的字符落在令牌之上,而后滲透了進去。
與此同時,外界。
不少人都是發出驚嘆聲。
因為——那屬于祁不知和夢惟渝的靈幕,在此刻變得漆黑一片,什么也都看不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