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個身形頗為纖細修長的男子,其一身碧色衣袍,看起來身量纖纖,配著那張清秀的臉,看起來仿佛風一吹就能被卷跑的文弱書生。
而就是這么一個削瘦文弱的人,精瘦的腰上卻掛著一個體型不小的腰鼓,給人以一種有些滑稽的反差感。
夢惟渝卻并沒有因為來人的外貌而對其有半分的輕視,反而是神色愈發凝重起來。
因為此人的名字,叫做文溪。
在那記錄了眾多天驕的化神榜上,排名高達第八!
莫說是夢惟渝了,就是那頭的姚竹和侯半山,在認出文溪之后,臉色都是瞬間變了。
他們縱然是跨入了化神榜前三十的行列,足以傲視各方天驕,對于排名靠后的人具有不小的威懾力,可在面對排名更靠前的那些家伙們,卻毫無一點作用,反而是有些尷尬。
畢竟他們的名次,一個二十八,一個二十九,在前三十里簡直就是吊車尾的名次。
這姚竹和侯半山也是天資出眾之人,自然心高氣傲,也曾當過那一飛沖天的黑馬,在化神榜上的排名以極快的速度飆升,然后在躋身化神榜前五十之后,他們那一飛沖天的氣勢,頓時衰減了下來。
無他,因為那排行前五十的家伙們,就如他們二人一般,也是各方全力培養的驕子,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。
而他們的名次,最終也就止步于此。
也就是那些頂尖的驕子在近些年陸續突破至煉虛期,自動被從化神榜上除名,不然他們如今的排名,甚至還停留在五十開外。
連他們二人都尚且如此,由此可見,那些排名靠前的驕子們的實力和含金量。
正因如此,對于這看似文文弱弱的文溪,他們卻是不得不提起最大的重視。
畢竟此人的排名,也是遠遠甩了他們不知道多少條街,以其實力,說不定足以橫掃他們這里的所有人!
就在此時,那頭的天籟宗的三人也已經靠近了過來,同時一道聲音也是遙遙而至。
“呵呵,此地還真是熱鬧,諸位道友,在下有要事急需與諸位相商,還請暫時住手。”
那姚竹和侯半山見狀,皺了皺眉,皆是暫時停了手,同時眼中帶著幾分凝重和警惕地望著文溪一行人。
隨著他們二人停手,其余修者也都是紛紛收手,陸續抽身退出了戰場。
那選擇幫夢惟渝的那幾人,則是往夢惟渝所在的方位靠了靠。
夢惟渝同樣將黑曜流云和碧玉金煌蝶召回,只留天青華傘在頭上微微轉動,以防不測,同時也是有些謹慎地打量著文溪等人。
在他目光觸及到陳鳳鳴時,對方沖著他露出了微笑。
夢惟渝一頓,也不著痕跡地點點頭,以示回應。
眼下那文溪等人并沒有明確的態度表象,他若是表現得太直接,反而有逼迫人站隊之嫌,容易引起別人的反感。
“敢問文道友,此行過來可是有什么要事?”侯半山是個耐不住性子的,直接問道。
那文溪也是眸光掃過兩方,最終在夢惟渝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下,眼中閃過一抹驚詫,而后他微微一笑“不知諸位道友這般大打出手,究竟所為何事?不如說道說道,我也好給你們說和說和。”
許是精修音律,他的聲音倒是十分悅耳,聽起來讓人很是舒服。
瞧得文溪似乎并沒有傾向于任何一方的跡象,姚竹和侯半山皆是松了口氣。
兩人相視一眼,最終侯半山一指夢惟渝,沒好氣地道“還能為什么,因為這小子截胡,搶走了我們辛辛苦苦追捕了大半日的靈獸碧玉金煌蝶!”
這話一出,文溪等三人都是微微一怔,而后不約而同地看向夢惟渝,又看了眼停靠在他周身的兩只鳥兒和蝴蝶,眼神中皆是帶著一抹意外和羨慕。
以他們的閱歷見識,自然也是將這幾只靈獸給認了出來。
上古玄鶴,碧玉金煌蝶,這兩只靈獸,可是世間少有的靈獸啊,尋常人能獲得一只就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,這夢惟渝卻一人占了倆,倒還真是機緣深厚。
夢惟渝嗤笑一聲“這蝴蝶寫你們的名了?只許你們獲得,不許其他人再參與?!”
“就是啊!”碧玉金煌蝶也是開口幫腔道,“再說了,不是他截胡了你們,而是我主動選擇了他簽訂了靈契,怎么,你們管得著嗎?”
一邊說著,它的兩對細長的腿也是叉在腰上,同時嘴里還在喋喋不休“你們這幫大壞蛋,明明就是想從搶走我,還要搶我爹爹的丹藥!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那頭的文溪聽得這雙方的話,也是大概理清楚來龍去脈,他看向姚竹和侯半山二人“諸位道友,若這蝴蝶本是無主之物,自然人人可爭,諸位道友此舉,會不會太霸道了些?”
侯半山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“聽文道友的意思,是打算偏幫這小子嗎?”
“只是實話實說罷了。”文溪聳聳肩,笑容無奈,“這機緣爭奪,本就比誰拳頭大,若你們真有能耐,自然也不會讓人輕易截胡,夢道友能后來者居上,那是你們實力不足,也怪不得別人。”
夢惟渝有些訝異地看了眼文溪,其實以文溪等人的立場,是可以中立不管事,用不著站隊的,可聽對方這話的意思,倒是明顯偏向于他這邊。
那頭姚竹的臉色則有些不太好看,不過面對文溪,他也不好翻臉,只能忍耐道“我們之所以對他出手,也正是想把碧玉金煌蝶重新奪回來罷了,既然文道友覺得實力為尊,總不能攔著我們去將碧玉金煌蝶爭奪回來吧?”
“確實是這么個理。”文溪含笑著贊同道。
“那還請天籟宗的幾位道友先暫時回避一下吧。”侯半山道,“此事與你們并無關系,我們也只打算與夢惟渝算賬,無意冒犯得罪你們,可你們若是繼續在此,只怕我們也是要將你列入敵對的行列了。”
“要我們離開,那怎么行。”文溪面帶笑容,“我們此行過來,勸架只是次要的,主要的呢,還是為了夢道友而來的。”
為我而來的?
夢惟渝聽得有些愕然,他不記得自己和文溪等人有什么交集啊?
姚竹和侯半山同樣因為文溪的話而臉色發青,其余修者,更是有些騷動了起來。
“看來道友是執意要摻和進我們這事了。”姚竹深吸了口氣,“既如此,在下倒也想討教一下文道友的能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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