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惟渝本來是在邊上聽著他們探討的,聽到這實在沒忍住,打趣道“話是這么說,可為了釣魚,每回婚事,我們都得服用那六神避息丹,這要是辦得太密集,洛師兄只怕是要大出血了。”
“夢師弟說得對。”洛千秋手中的折扇搖得輕快了數分,“你們說得倒是輕巧,這辦婚事所需的六神避息丹,不都得我來出,真是不給我省丹藥。”
其余人都是一頓,畢竟丹藥成本這事,也的確是需要考慮的。
在丹藥的限制下,他們所設想的大辦特辦婚事來釣魚的法子,注定是行不通了。
“要不這樣吧。”夢惟渝想了想,“那避息丹就給我就好,大家不用跟在迎親隊伍中了,到時候我若是被帶走,大家在追著印記找我就行。”
季清檀“夢師弟說的有理,就照這個來吧。”
其余人略一思索,都是覺得這個方法可行,也是贊同地點頭。
祁不知微微蹙眉。
若是只讓夢惟渝一人服用避息丹,屆時隊伍之中,他們這些人都是不便隨同,只能是另外找地方蹲守,等待時機。
可若是就讓夢惟渝獨自一人在全是凡人的迎親隊伍中,他又實在不能放心。
雖說有印記可以追蹤,可誰敢保證這途中,會不會有什么變故?
思來想去,祁不知還是覺得,自己得想個辦法,和夢惟渝保持一定距離為好。
只是他所學的秘訣中,就那融入虛空的秘術最為合適,可受如今修為的限制,這道秘術,他只能隔著一段距離,才能保持不被人察覺,近了不行。
他得另找個借口,陪在夢惟渝的身旁。
略做思索后,祁不知說“為避免出現別的意外,那迎親的隊伍之中,還是得安排一人隨行為好。”
其余人都是有些茫然,雖然夢惟渝實力只在金丹,可如今也已經是金丹圓滿,和元嬰只有一步之遙。
更何況他自身實力也不差,又有著本命魂火護身,那蛇妖是蛇類妖修,有蛇的本性,同樣怕這至陽至烈的玩意兒,只怕是根本靠近不得夢惟渝。
雖說是誘餌,可是夢惟渝被擄走之后的安全性,是毋庸置疑的。
季清檀則是若有所思——這位祁師弟向來不喜歡過多探討這事,眼下主動開口提及,多半是另有想法。
畢竟她也是極為關注祁不知和夢惟渝二人的,稍作思索便是大概意會了祁不知的想法,當即試探地開口“祁師弟這話也不無道理,眼下這迎親隊伍中正好缺一位新郎官,要不……就祁師弟頂上?
如此一來,倒也一舉兩得。既可以跟在隊伍中,彌補了迎親的漏洞,畢竟我們也不能保證一次能成,總不能回回嫁人都沒新郎親自迎娶吧?”
她這話挑不出絲毫的毛病,其余也都是點頭認同。
至于祁不知會不會答應,這個結果毋庸置疑。
事關夢惟渝,這位祁師弟定然是會答應下來的。
祁不知果然也沒有反對,應承了下來。
夢惟渝挑了下眉,照這么說,那師兄豈不是得配合他演新郎了?
他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,反而是有些哭笑不得。
小時候他就沒少和祁不知玩這種過家家的角色扮演游戲,沒想到長大之后,還在玩著。
而且就連配套的各種,比如婚服轎子啊什么的,都是備齊了。
那邊的洛千秋想起了什么,提出異議“以祁師弟的相貌,若是當了新郎官,只怕也和夢師弟一般,成為誘餌了。”
其余人看了眼祁不知,后者的相貌,同樣是極為出色的,只不過和夢惟渝不一樣,是另外一個方向的好看的極致,若他做新郎官,的確也有和夢惟渝一般的風險。
不過更讓得他們意外的,是祁不知氣質上的轉變。
在他們印象中,以前的祁不知性格極冷,說是不近人情也不為過。
而如今的祁不知,在面對他們的時候,人雖然依舊冷淡,寡少語,卻依舊是多了幾分人氣。
而就在眾人暗自感嘆間,祁不知卻是輕聲道“無妨。”
話音落下,他的面容便是在頃刻間發生了變化,最后那張如謫仙一般的面容和額頭那清晰的印記一并隱沒而去,顯露而出的,是一張平凡到放在人海之中,無人在意,甚至轉瞬就能忘掉的臉。
堪稱是大變活人。
眾人都是瞬間瞪大了眼“祁師弟,你這……”
“這是我偶然習得的易容術。”祁不知隨口解釋了一句。
夢惟渝“……”
差點忘了,他家師兄是重生回來的,自然是掌握著上輩子習會的易容術的。
“你這易容術,還真是高明得很。”季清檀感嘆著,而后又興奮起來,“壓根看不出來你的真容了,再配合六神避息丹,這偽裝凡人簡直就是天衣無縫!”
其余人看著祁不知這簡直是變了個人的臉,深有同感。
夢惟渝同樣盯著祁不知這張變出來的臉看了又看,怎么都沒法將他和自家師兄聯系上,一時間也是有些新奇,直接上手扯了一下,驚訝道“師兄,你這易容的臉也太逼真了吧。”
祁不知無奈道“不逼真,如何能騙過修者。”
旁邊的其余人看著夢惟渝那旁若無人又近乎無法無天的親昵舉動,一時間也是不忍直視地別過頭。
沒什么,就是看著這兩個人親近互動,膩歪得緊。
也就季清檀一人看得津津有味。
那頭嚴從律則道“如今婚禮討論到此處,大家可都還有什么要提的嗎?”
眾人齊齊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