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罷了,殘局續下沒什么趣味。”祁不知笑笑,指尖一點棋盤,上面的黑白子便漂浮而起,各自歸入棋簍中,“這局便算你贏了。”
夢惟渝眼睛頓時一亮,彎著唇笑了起來“這可是你說的,這局算我贏了!”
瞧得他這幅喜上眉梢的模樣,祁不知無奈地笑笑“就是普通下棋,又沒什么彩頭,高興成這樣?”
“下棋贏了師兄,我就高興,不行嗎!”夢惟渝十分理直氣壯地道。
“行,你說了算。”祁不知好笑地答了一句,順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,“走吧,出去迎接一下執法殿來人。”
夢惟渝和他一塊出去,同時心中也是冒出一個念頭——要不以后,就把捏臉當作下棋的彩頭?
下一瞬,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不行,絕對不行。
照他和師兄下棋的勝率來看,十有八九是他挨捏臉。
這要是放現代社會,玩那種比較刺激的輸者脫衣的玩法,只怕他早就褲衩子都給輸光了!
祁不知和祁不知一道自客棧的窗戶飛出去,便是看見了那停留在相思鎮上的靈舟。
出乎夢惟渝意料的事,那領頭之人,身負一桿血紅色長槍,竟是有些眼熟。
正是那執法殿大長老的親傳弟子,嚴從律。
這般事務,竟也能夠勞動這位親自出馬?
夢惟渝意外了一下,很快就恍然大悟。
畢竟這位嚴從律,對他師兄也是有些好感的,之前傳信回去的時候,是他師兄署的名,會招來這位,倒也不奇怪了。
“祁師弟,夢師弟。”見到他們二人,嚴從律便是率先迎了上來,“茲事體大,為了調整人馬,這才來遲了,讓二位久等了。”
祁不知態度依舊平淡“無妨。”
夢惟渝倒是順著嚴從律的話往靈舟上瞧了眼,發現這回的隊伍之中,竟是來了不下十人,便放下心來“沒事,既然眼下嚴師兄到了,這兒的事,便麻煩你們處置了。”
嚴從律微微點頭“此事本就在我們的分內之事,不算麻煩。”
一邊說著,他也是轉而看向下方那烏泱泱的人群,朗聲道“諸位,我是紫微山的執法殿的人,大家有什么冤苦,便說與我們聽,我們會給你們一個公道的。”
而后,他又是取出一面鏡子“當然,為保公正嚴明,我手上的這面鏡子,可以照出你們的記憶,所以凡事如實告知即可。”
說完一個,他一招手,鏡子便是落向了那靈舟那兒,而靈舟的執法殿弟子們,也是落下。
還不等他們站穩呢,那侯在一側的凡人們便一擁而上。
嚴從律又是看向那被掛在樹上的那幾人。
經過這連著幾日的臭雞蛋和爛菜葉的攻擊,此時的五人,無疑都是狼狽不堪,臭不可聞。
想起這幾人犯下的事,嚴從律略微皺眉。
雖然眼下事情還沒具體著落,可光是祁不知傳信回去的消息,就足以讓他動怒了。
若不是不合規矩,這等敗壞紫微山名聲的家伙,早被他一槍給挑了。
心中厭惡的同時,嚴從律的聲音,也是冷了幾分“坦白從寬,若你們老老實實地道出自己所做下的種種事,或許懲處還能輕一些。”
話音落下,那劉驚濤便率先高聲叫嚷起來“我我,我這兒有柳師兄他們近些年犯下的種種惡事以及證據……!”
“劉驚濤,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!”一邊的柳浩暴怒道,“若不是我們平日可憐你,分給你一些修煉資源和丹藥扶持你,憑你這連外門弟子都入選不了的天資,也能到筑基境?!”
話音落下,一桿長槍便是插在了柳浩的腦門附近,嚇得他頓時收聲。
“我沒興趣聽你們之間的各種恩怨。”嚴從律臉色陰沉道,“挑重點的說!”
另一邊,將事情轉交給執法殿的人,夢惟渝和祁不知頓時落了一身輕,不過他們也沒當即離開,而是跟著看了一陣。
夢惟渝有些好奇地看著那一面鏡子,此物乃是執法殿的一道極為重要的靈器,可以映照出人的記憶,端的是神奇無比,如今竟是讓嚴從律給帶出來了!
看來紫微山內部,對這邊的事也是十分重視。
想到此處,夢惟渝和祁不知便是都放心下來。
夢惟渝和祁不知在相思鎮多留了半日。
這才短短半日下來,那關于劉家,以及劉驚濤等人的事,也是隨著凡人們的訴苦,一一被記錄在冊。
更驚人的事,在那面鏡子的照測之下,這些人所,皆是實話!
除此之外,據劉驚濤所交代出來的種種,也都是實話!
柳浩等人之罪,簡直就是罄竹難書。
事情已然有了結果,夢惟渝和祁不知也沒再繼續多留。
不過在離去之前,他還是找上了嚴從律,和他建議道“嚴師兄,此次事了回去之后,你還是和執法殿的長老們說一聲,讓他們安排一些弟子或者人手,專門負責監督這些外放的弟子,沒有外在的監督約束,一些人并不會真的循規蹈矩。”
嚴從律眼中浮現出一抹欣賞“看不出來,你還挺在乎我們紫微山的名聲的。”
夢惟渝搖了搖頭“我這也不只是為了紫微山的名聲,也是為了這凡間的凡人們。”
他目光下落在那些人群身上,輕聲道“凡人的一生,本就可能歷經各種苦難,其他方面我們不好插手,總不能再讓得修者的存在,也成了他們苦難中的一環。”
嚴從律微微一愣,而后眼神也是逐漸凝重起來,鄭重道“夢師弟所極是,我會將此事,與長老說明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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