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惟渝剛剛跟著一塊喝了幾杯,這會兒已然有些微醺,瞧得他這幅豪邁的模樣,也是忍俊不禁,調侃道“五師兄,你這性格,真真是白瞎了你這幅斯文俊秀的皮囊啊,太割裂了。”
秦伍律無所謂地擺擺手“沒事,男子漢大丈夫,當不拘小節!”
“小五他就這性子。”趙叁伏笑瞇瞇地道,“也就看起來急躁豪爽些,實際上還是……唔。”
話沒說完,他就被秦伍律捂住了嘴“你他娘的!少在小師弟面前敗壞我形象!”
其余人都是跟著放聲大笑起來。
酒過不知道多少巡后,這一桌八人,也都是醉了大半。
祁不知是其中最清醒,整個人面色依舊,看起來和沒事人一般。
在這般熱鬧異常的團圓場合之下,他也不似平日那般難以接近,反而是神色平和不少,一雙漆黑深沉的眼眸中,也是流淌著暖意,時不時地摻和幾句。
因為是餞行宴的主角,夢惟渝和祁不知兩人都沒少被其他師兄師姐熱情洋溢地輪番灌酒。
起初祁不知還想替夢惟渝喝一些,卻發現這小朋友似乎并不討厭這酒的味道,反而似乎很是喜歡,也就隨他了。
如今他們都還在紫微山上,有師父師伯兜著,再怎么也喝不出什么事來,就是小朋友放縱地醉一回,也好。
想到這,祁不知又瞥了眼身旁的夢惟渝。
小朋友喝酒似乎不怎么上臉,即便是喝了不少,眼神卻依舊是清亮的,面色如常,從面上來看起來依舊看不出什么變化,也就是耳垂上微微染上了一層淺淺的桃花色。
就在這時,恰好夢惟渝轉頭朝他看來。
少年先是盯著他看了片刻,這才像是反應過來,慢吞吞地開口“師兄,這么看我干嘛?”
祁不知確認下來,小朋友這般的遲鈍,的確是有些醉了。
他微微搖頭“沒什么,就是……你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?”
夢惟渝隔了兩息才搖頭,雖然喝了不少酒,可他現在也沒任何的不適,甚至腦子依舊清醒的很。
“師兄是擔心我醉了?”夢惟渝回過味來,“我沒事。”
一邊說著,他也是彎了彎唇,笑容中帶上了幾分得意,飄飄然地說“我!酒圣!千杯不倒!不過區區幾杯酒,能奈我何。”
祁不知瞧著他這幅可愛的模樣,一瞬間,竟是有了拿出留影石將他這一舉一動刻錄下的沖動。
他彎了彎唇,配合地道“嗯,酒圣,你沒醉。”
夢惟渝滿意地點點頭,扭頭回去。
隔了片刻,他又轉了回來,對著祁不知舉起酒杯“師兄,這回下山,我可能又要托你照顧了,我敬你一杯!”
祁不知垂眸看著他酒杯中那僅剩一半的酒,倒也沒提醒他,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,彎唇道“彼此。”
夢惟渝卻皺了皺眉,不滿地嘟囔“錯了。”
祁不知“嗯?”
“小時候我們可不是這么喝的!”夢惟渝認真地說。
祁不知“我們小時候,沒喝過酒。”
“有啊,有喝過的,以前我們喝,都是這樣!”夢惟渝一邊說著,一邊將手臂繞過祁不知的手臂,強調道,“這樣的!”
祁不知微微一頓。
這小朋友,是把當初玩過家家的記憶給串了。
那頭的夢惟渝已經就著這個動作,將腦袋湊到了酒杯邊,見祁不知一動不動的,催促道“師兄,你喝啊,你為什么還不喝。”
祁不知眉宇間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無奈,卻也懶得和小醉鬼計較,和他一塊,同時將酒飲盡。
“啊?不是,我喝醉眼花了?我怎么看到七師弟和小師弟喝交杯酒了?”陸璐看著夢惟渝和祁不知的方向,眼神有些癡癡的。
這話一出,余下的幾人也是紛紛看了過去,就見這倆最小的手臂還互相勾在一塊,眼睛都是瞪大了些。
“嗯,你確實看到了,不是眼花。”姬無雙說著,順手替她夾了一塊子的肉。
其余人也是跟著大笑起哄“小師弟,七師弟,你們倆偷偷摸摸拜堂成親喝交杯酒,也不和師兄師姐們知會一聲?好讓我們替你張羅張羅。”
花肆更是看熱鬧不嫌事大,張羅道“交杯酒都喝完了,該送入洞房咯——”
祁不知瞧著這群醉得上頭,沒個正形的師兄師姐,嘴角微微一抽。
夢惟渝則是搖著腦袋,一板一眼地道“不行,不能洞房。”
“交杯酒都喝完了,為什么不能入洞房?”花肆瞪眼道。
“因為……”夢惟渝說著,忽然往祁不知的腰胯以下的位置瞥了眼,“因為師兄……”
太兇了,吃不消,我會死的。
后面的話,夢惟渝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。
祁不知早從他這一眼的瞬間,便是心領神會,及時地捂住了小醉鬼的嘴巴,免得他語出驚人。
夢惟渝眨巴了兩下眼睛,也沒堅持著要說完,而是又回過頭去看其他的師兄師姐們。
“七師弟、小師弟,你們二人下山,若是遇到了什么應付不了的事,就趕緊跑,暫避鋒芒,不要和他們死磕,等回來之后和師姐說,師姐替你們報仇出氣!”喝醉的人都是一陣一陣的,這話題莫名地就翻篇了,姬無雙忽然一拍桌,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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