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惟渝實在是被熱得有些受不了了,他看了眼依舊沒有醒過來跡象的祁不知,略微一糾結,最終還是往祁不知靠了過去——再怎么說,都是我師兄,就算是趁著別人睡覺的時候貼一貼額頭,想必師兄也是能理解的。
祁不知斜倚著靠在樹干上,夢惟渝挪了過去,猶豫了一下,最終還是抵制不住體內源源不斷的折磨人的熱意,跨坐在祁不知的懷里,直直地將自己的額頭和祁不知的額頭貼在了一塊。
二者互相接觸的瞬間,從祁不知額間傳遞而出的冷意,倒是讓得夢惟渝那股惱人的熱有所緩解。
然而還不等他松口氣,體內的那股熱意,卻是如同滾雪球一般,愈演愈烈,如果現在還只是個火爐,那么現在,就是火山噴發了!
夢惟渝“……”
奶奶的,這玩意兒還沒上限了是吧?!
一邊吐槽著,夢惟渝也是被折磨得夠嗆,只能寄希望于祁不知的額頭能多分出來一些寒氣給他。
可這會兒祁不知處在沉睡之中,那股寒氣并不會特意地蔓延而出,專門替他鎮壓這股熱氣。
……該怎么辦?!
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有由內而外燒起來的跡象,夢惟渝開始有些心急了。
一會兒之后,他就再也顧不上什么,直接給那灼灼的溫度給熱迷糊了,整個人半昏半醒,腦海之中,也就漸漸地只剩下一些零碎的想法。
熱……
好熱……
還好暈好干……好口渴……
一邊這么想著,夢惟渝幾乎本能地尋求可以緩解自己體內熱意的事物。
可惜的是,雖然祁不知體溫微涼,可也就額頭處比較冷一些,于現在的他而,卻是有些不夠用。
夢惟渝的眼角,逐漸難受得沁出了淚,他無助地用額頭和祁不知的額頭貼來蹭去,卻依舊是不得緩解,整個人都要熱化了,只能在潛意識低聲輕喚著“師兄……師兄。”
似是聽到他的輕喚聲,他面前的青年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。
醒來的祁不知在一瞬的茫然之后,便是察覺到自己的身上,似乎壓著一塊火熱的炭一般,他陡然睜開眼,看清了此時的情形。
只見一名少年正整個人無力地依靠在他的懷里,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滔天熱意,似乎是徹底的熱昏過去了,只是本能地蹭他靠他,小聲地呼喚著他。
祁不知微微失神,終于是從夢境中徹底走了出來,意識到發生了什么——在他沉睡期間,夢惟渝體內的天火之氣,爆發了。
怎么會這般不湊巧。
祁不知微微蹙眉,薄唇抿成一條直線。
從夢惟渝的現狀和體溫來看,只怕這天火之氣的爆發,已經持續了有一陣了。
事不宜遲,祁不知不再耽擱,立馬調動起體內的寒氣替夢惟渝鎮壓天火之氣,同時將人摟在懷里,一邊拍著他的后背,輕聲安撫道“別怕,師兄來……”
后面的話他還沒能說出口,便是被徹底堵住了——
許是因為熱到極致,也渴水到了極致,在他張口的瞬間,和他額頭貼著額頭的夢惟渝似乎感受到了天水之氣的存在,本能地湊了下來,精準地捕捉了他的唇。
祁不知眼睛稍微睜大了些,愣住了。
在少年那無意識的慌亂索求中,他嘗到了少年火熱柔軟的唇,以及對方舌尖上所帶著的那一抹淡淡的甜味。
那是先前夢惟渝服用菩提天魂丹時,他喂給夢惟渝的糖的味道。
作者有話說
恭喜兩位痛失初吻(bushi)
這大喜時刻,有沒有,那個,一點點即將過期的營養液(乖巧比手指)
第156章
沒法坐懷不亂
這般怔愣持續了片刻,祁不知這才猛地回過神來,感應著某位在自己這兒攻城略地似的一通胡亂搜刮的少年,終究是沒推開他,任由著他在自己這兒亂來,蠻橫地從他這兒攫取天水之氣。
眼下夢惟渝體內的天火正處在爆發巔峰,已然到了極致,光憑寒氣鎮壓的話,只怕是見效太慢。
這種時候,除了利用寒氣助他鎮壓之外,也需要天水之氣的協助,雙管齊下,壓制夢惟渝體內洶涌的天火之氣。
至于夢惟渝親他,親就親了。
祁不知本是打算兩人推開,放血給夢惟渝——血液之中的天水之氣,是比較濃郁的,而且方式也比較簡單正常。
可眼下小朋友誤打誤撞的,反而無師自通地找到了這種方式,他便不這么想了。
雖然小朋友自他這兒土匪一般地搶奪天水之氣,卻也是同樣將自己的天木之氣,分給了他。
水能潤木,木亦能固水凈水,二者之間,本就是相輔相成的。
感受著渾身上下每一處對天木之氣的無比渴求,祁不知便順其自然,通過這般渡氣的方式,將天水之氣渡給懷里的小朋友。
因著二人親在了一塊,本來貼在一塊的額頭稍微拉開了些距離,祁不知一邊放任著人事不省的小朋友對自己胡攪蠻纏,同時抬手,一手摟人防止摔落,一手則貼在對方的額頭上,將源源不斷的寒氣,一并輸送入夢惟渝的體內。
雖然是左右開弓替夢惟渝壓制天火之氣,可一時間的見效并沒那么快,夢惟渝顯然是難受極了,即便是祁不知孜孜不倦地將天水之氣渡給他,他卻猶嫌不足,在一通病急亂投醫的試探撒歡之后,似乎是找準了“軟柿子”,直接糾纏了過來。
祁不知胸口猛地起伏了一下,那抹柔軟,分明是……
先前夢惟渝雖然亂來,到底只是時不時地碰過來一下,眼下這般……卻是打算與他糾纏到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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