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不知眼眸微動,指尖珍重地撫過那一紙卷軸“那傳功石碑中,有如此好物,機緣極大,你怎么不替自己爭取。”
夢惟渝搖頭“我對這些東西沒什么興趣啊,而且師兄這么照顧我,我也總不好一直單獨地享受師兄對我的好,而不能有所表示吧。”
一邊說著,他彎了彎眼“而且師兄變強了,我也好背靠大樹好乘涼。”
祁不知也跟著笑了下“好。”
送完了禮物,夢惟渝又是將剩下的事和祁不知分享了一遍,不過除了和重靈宮之爭以及測試天賦等事之外,后續就是為了支援侯百烈等人的趕路,乏善可陳。
一邊的祁不知體貼地遞過來一個水壺。
修者和凡人有別,說了這么久,夢惟渝其實沒有覺得口渴,不過祁不知都遞過來了,他便接過,飲了一口。
是帶著微微甜意的靈水。
正喝著水呢,祁不知忽然問“你也不好奇,我那邊發生過什么事么。”
夢惟渝“當然好奇啊,我這不是怕你不方便說嘛。”
祁不知“怎么個不方便法。”
夢惟渝微微點頭“畢竟……師兄是這么高冷話少的一個人,這講故事對你而,好像有些為難。”
“沒什么為難的。”祁不知說,“你若想聽,我便說與你聽。”
夢惟渝眼睛頓時一亮“好啊好啊。”
兩人就這么繼續飛掠前行。
不過這回,變成了祁不知說,夢惟渝聽。
祁不知敘述的時候,語氣和平日差不多冷淡,有種平鋪直敘的感覺,不過他聲音本就好聽,夢惟渝也不嫌棄,還是聽得很認真。
而就在二人互相述說自己所遇之時,其余紫微山的弟子,也都在關注著他們二人,眼神之中,滿是欽佩與崇敬。
以他們的聽力,先前夢惟渝所述說的遭遇,也都是被他們聽在了耳中——先是經過五毒教圍殺,再是化血劍門和傀怨門,再后來又是魂煞門和萬蟲門。
這夢師弟,把邪修四門五毒教的圍剿都輪了個遍,如今卻還全須全尾,活蹦亂跳,足以見他的能耐。
更何況,此前他們能夠渡過那場邪修雙門圍剿的危機,有極大的部分,是這對師兄弟的功勞。
若是沒有夢惟渝牽制住那個宗殯天,任由宗殯天出手,那他們紫微山這邊,可能需要季清檀和侯百烈兩個人,才能稍微牽制住宗殯天。
可這么一來,那魂煞門之中的幾位長老,就失去鉗制,讓他們空出手來,只怕他們紫微山敗得更快。
而若是祁不知沒有趕到,獨自一人重傷那宗殯天,逼退魂煞門和萬蟲門的人,他們的下場,只怕是會很慘。
嚴格論起來,他們都是承了夢惟渝和祁不知的一份情。
只不過夢惟渝心很大,似乎完全不在意這事,而身旁又跟著祁不知這個冷性子的,這師兄弟二人站在一塊,他們也不敢靠近過去道謝。
明著無法道謝,所以眼下,他們也就只能是將這份感激,化為了關注。
不過在看不同人的時候,他們眼神之中翻涌的情緒,有所不同。
看向夢惟渝時,他們的眼神之中,都是欽佩中夾雜著火熱,在看向祁不知時,則是欽佩中帶著幾分的敬畏。
之前在門內,他們向來只聽聞祁不知這個“紫微山麒麟子”的名號,卻鮮少見他出手,即便他們深知祁不知不弱,可這個不弱是什么范疇,他們到底是沒個準數。
然而先前的爭斗,祁不知也是顯露出了極其強悍的實力。
那個讓得他們感覺到危險不已的宗殯天,卻是被祁不知壓制,甚至后來還被祁不知給斷了一臂!
要知道,祁不知和那宗殯天之間,可是差了足足一個階別!
而且那宗殯天,還是邪修年輕一輩中的翹楚,即便是正道這邊的諸多驕子,也鮮有人能與其攖鋒,結果竟然在修為不如他的祁不知手中,吃了如此大虧,這足以表明,他的真實實力,有多么的強。
以金丹之修為,斬元嬰之手臂,當真是無敵之姿。
和這樣的天之驕子比起來,他們這些人,真的稱得上是土雞瓦狗。
不止普通弟子們對祁不知心悅誠服,就是落在隊伍另外幾個方向的季清檀侯百烈和洛千秋這等弟子,也都是被祁不知所展現而出的實力而折服。
不過相比其余弟子,他們的心情就相對平和了許多。
畢竟他們對祁不知的實力,大概都有個底,所以親眼看到了,也不至于太過震驚震撼。
最讓得他們意外的,反而是夢惟渝的實力。
從一開始,他們就沒想到,這位師弟還能以金丹初期的實力,足足拖了宗殯天許久,后來更是擊傷了宗殯天。
甚至在這之前,他還逃過了五毒教和化血劍門傀怨門的圍剿!
即便是他們,都沒這自信,能在五毒教的圍殺之中全身而退,更逞論后面的化血劍門和傀怨門?
每每想到這,他們都是忍不住地沖著夢惟渝看了過去,然后便自然而然地看到和夢惟渝挨在一塊,看似雙宿雙飛的祁不知。
他們內心對這對師兄弟的震撼是一樣的,可每當看人之時,表現卻大不相同。
每當此時,侯百烈的眼神都會在祁不知的身上稍作停頓,最后落在夢惟渝的身上,表情復雜。
和他一道趕路,在他附近的玉衡峰弟子見狀,則是忍不住出聲提醒“侯師兄,夢師弟本事不弱,而且還有祁師弟在,你真沒必要這么不滿地盯著人看吧。”
顯然,關于侯百烈和夢惟渝之間的恩怨,他也都是聽過的。
侯百烈聽得此話,頓時發怒道“誰盯著他不滿地看了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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