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不知“比如……我借此要挾,要與你合道。”
夢惟渝順著祁不知的話一想,忍不住打了個哆嗦。
祁不知的那個,可實在太優越了,吃不消,真的吃不消。
不對,重點不是這個!
夢惟渝及時剎住思緒,復而看向祁不知。
祁不知好整以暇地等著“二選一,你選哪個。”
“那……那還是選和師兄合道吧。”夢惟渝想了想,又看了看祁不知的身材,“反正師兄條件這么好,我也……不算吃虧吧。”
也就是可能會吃些苦頭。
出乎意料的回答,讓祁不知有些啞然。
他忍不住加重了捏夢惟渝耳朵的力道“若提出這要求的,是個丑陋不堪的陌生人……”
夢惟渝“……”
怎么越來越有種自己在上課,且被老師問問題的感覺。
至于當眾裸奔和丑男合道這兩個選擇……
選不出。
夢惟渝閉眼“我選擇原地死亡。”
見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,祁不知彎了彎唇“我先前的那般話術,自然是在拿喬,因為‘我滿意’這個標準很浮動,你得把自己的好東西都拿出來,付出更大的代價。”
聽完祁不知的一席話,夢惟渝感覺自己仿佛是上完了一堂課,但同樣的,他也受益良多,受教地點了點頭,又有些不服地辯解道“可我是相信師兄,才這般和盤托出啊,如若是旁人,我定然是不可能如此托底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祁不知眼中暈著笑意,“只是趕上了,順帶教你。”
合著祁不知這是怕他被人給拿捏了,這才提點的。
夢惟渝領了他這份好意,又忍不住指了指自己“難道我在師兄眼中,是那般好騙的人嗎?”
祁不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“不是。”
就說嘛。
夢惟渝得意地笑了起來。
祁不知一本正經地糾正“是特別好騙。”
夢惟渝“……”
他有些懷疑祁不知看自己的時候,帶上了某種額外的濾鏡。
不過……看起來好騙就好騙吧。
夢惟渝也沒在這事上繼續,因為,他發現了一件更讓他意外的事——剛剛的祁不知,說了好多好多的話!
師兄,你高冷話少的男主人設……崩了啊!
見小朋友看著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奇異,祁不知“怎么了,這么看我。”
“沒什么!”夢惟渝搖搖頭,感慨道,“就是……剛剛師兄,表現得好像師父。”
祁不知只是微微一笑“身為師兄,引導師弟的成長,亦是我的部分職責。”
將話說完,祁不知輕吐了口氣,他從未如方才這般長篇大論,雖有體質影響,可長期以往,祁不知的性格也是因此而定型。
他只有夢惟渝一個親師弟,自然也只需要為他撐起師兄的責任,這位小朋友,值得他拿出全部耐心來。
夢惟渝呆呆地看著祁不知。
青年本就生得英俊耀眼,眼下臉上含著淺淡微笑,又夾雜著幾分的認真,那張臉就如冰雪消融一般,平添了幾分溫柔。
這偶爾露出的與平日的冷淡模樣截然不同的神情,最是讓人心跳加速。
感覺到自己再這么和祁不知待下去,多半也要走上其他人的路,夢惟渝趕緊移開眼,不敢再看祁不知,同時著急忙慌地催促道“師兄,我們還是快點穿衣出去吧,省得讓其他人久等了。”
祁不知微微頷首,站起身,飛掠到半空中。
夢惟渝見狀,倒是真的信了這結界是單向了——其他弟子們離這兒并不遠,而且大多都是在往這邊張望,以祁不知的人氣,他這般不著寸縷地展示出自己的身體,若是被看到了,必定會引起轟動。
心里這么想著,夢惟渝也是跟著飛掠到祁不知的身旁。
祁不知掐了個法訣,頓時間他們二人身上的水珠,徹底消失不見。
祁不知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套衣服,遞給夢惟渝。
夢惟渝接過后抖開一看,登時定住了,有些頭疼。
——這衣服,構造好繁瑣,不會穿。
就在這時,祁不知忽然把衣物從他手里拿走“抬手。”
夢惟渝回過神“啊?師兄這是……”
祁不知瞧著他這幅呆愣模樣“殿下,臣伺候你穿衣還不肯么。”
夢惟渝哦了聲,配合地抬手,心神卻有些恍惚。
不知道是不是殿下這個稱呼觸動到了什么關鍵詞,方才他的腦海中,也是閃過零星數道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