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不知聽著他那茫然又帶著些拘謹的語氣,彎了彎唇“先前你咬我手指,剛剛我咬回來,就算是扯平了。”
在呼嘯的風聲中,青年的聲音依舊冷淡,卻又帶著幾分明顯的笑意,顯然是沒把剛剛的事放在心上。
夢惟渝頓時松快了下來,膽兒也跟著肥了,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尖,借題發揮道“哪兒就扯平了,師兄咬我手指咬得可重了。”
祁不知“很重?”
“很重。”夢惟渝一邊說著,順勢把手又伸到祁不知的面前,“你看,留了好明顯一道咬痕呢!”
祁不知微垂著眼,看著從背后伸出來的手。
少年的手五指修長,骨節分明,猶如是最頂級的玉石雕刻而成。
美玉無瑕,在日光下,白得有些耀眼。
光是看著,就十分的賞心悅目。
對比之下,他剛剛誤咬所留下的那一圈淡粉色的牙印,就十分的明顯了。
祁不知空出右手,再次抓住了少年的手,拇指和食指捏住了他的食指,輕輕揉了揉“我的不是,疼么。”
青年的手掌要比他的大上一些,微涼的掌心半貼著他的手背,讓得夢惟渝一愣。
他本意是和祁不知說笑玩鬧,對方忽然來這么一出,他忽然有些跟不上節奏了“……其實也沒那么嚴重,一點兒也不疼。”
饒是如此,祁不知卻還是沒放開他的手,小心細致地替他繼續揉著。
都說十指連心,在祁不知這般體貼的照顧下,夢惟渝的心跳,莫名地也跟著加速了幾分。
片刻,直到牙印淡化消失,祁不知這才松開了手。
同時他感受著背上少年左胸腔處傳來的震動感頻率,有些無奈。
他好像是,又把人給嚇到了。
青年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,沒在這事上繼續,轉而問道“小渝,你現在感覺怎么樣?”
夢惟渝順著他的話感應了一下,先前服用下去的丹藥藥效發揮得差不多了,也讓得他恢復了許多,他如實答道“恢復得差不多了。”
本以為這么答,祁不知應該要放下他了,結果回答完之后,夢惟渝就發現,祁不知依舊沒有放下他的跡象。
他忍不住提醒道“我感覺自己狀態好了不少,應該可以自己飛了。就不麻煩師兄了。”
祁不知“不麻煩。”
話是這么說著,他還是沒有放下夢惟渝的打算。
兩人的關系維系,本就要有人主動,目前的小渝無論是對他,還是對師父,亦或是其他的師兄師姐們,都是偏退避態度的。
既如此,索性就讓他來主動吧。
聽得祁不知如此說,夢惟渝也就不糾結了,反正祁不知自己都不在意,還省的自己飛,安逸又省心,這般享受,誰不樂意呢。
當然,為了表達祁不知背自己的謝意,夢惟渝在吃靈果之余,也不忘分祁不知一份。
有了方才的前車之鑒,夢惟渝這回小心了許多,避免了再次發生剛剛那種尷尬的事。
這么空閑下來,其他的想法也就跟著冒了出來。
就比如導致他虛弱的這道坑爹陣法。
夢惟渝之前還以為,在長青峰主替自己把體內的封印啊禁制啊什么都解除了之后,這道陣法也一并被解除了,結果竟然沒有!
他之前也確認過,別的禁制,包括什么不能脫衣服不能自殘等奇葩禁制,都一并隨著封印被解除了,唯獨這一道專門針對他靈魂的詭異陣法,被留了下來。
這難道還有別的用意不成?
夢惟渝百思不得其解,有些好奇地問道“你之前不是說,要和師父說,替我解了這個陣法嘛。”
祁不知沉默了一秒“師父說,解除陣法的時候未到。”
夢惟渝噢了一聲,還是很好奇這究竟怎么一回事,但凡事就怕問得太深,萬一問得太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,那就得不償失了。
所以哪怕是再糾結好奇,他也忍住了。
就在夢惟渝東想西想的時候,祁不知也是若有所思。
要解除掉這九龍噬魂陣,就得再找到一份九玄碧霞冰。
可這九玄碧霞冰十分罕見,他上一世都沒能得到過此物。
心里想著事,在夢惟渝又一次把果子遞到嘴邊的時候,祁不知直接張嘴咬住。
下一秒,就聽背上的少年“啊”了一聲。
他回過神,夢惟渝已經把手縮了回去,嘀嘀咕咕的聲音傳來“師兄,你又多咬了我一回。”
少年聲音清朗,帶著明顯的笑意,明著是控訴,實則是在打趣他。
——看來方才的小插曲,還是挺有效果的。
祁不知收斂心神,笑了笑,眉眼溫柔了下來,認錯道“我的錯。”
夢惟渝一聽,笑得更開心了,又開始得寸進尺“光口頭認錯,那怎么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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