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夢惟渝和崔鶴鄭宇二人之間的小打小鬧,以及洛千秋的到來,這收購區就已經引來了不少旁的區域弟子們的注意力,如今祁不知這么一過來,幾乎是立馬把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收攏到了收購區這邊。
畢竟那片區域中的幾人,無論是祁不知還是夢惟渝,又或者是洛千秋,每個人都算是名氣極盛的弟子。
至于那崔鶴和鄭宇,這兩人如果是單獨提起的話,名氣就要弱上那么一籌,但二人若是站在一塊,那名氣,倒是和洛千秋相當,勉強算得上是一個風云人物。
在諸多的的注視下,祁不知依舊冷著臉,仿佛周圍那些打量過來的弟子都不存在一般。面不改色地徑直走到了夢惟渝面前“賣個丹藥,怎么這么久。”
夢惟渝撓撓頭“本來是挺順利的,還不是有人硬找我麻煩。”
他毫不客氣地把方才的事都說了一遍。
周圍的弟子“……”
這告狀的操作,好眼熟。
但不得不說,別說是那些丹修弟子了,就是他們聽到夢惟渝所報出來的數,都有種極不真實的感覺。
當然,有那么大一個祁不知站在那兒,這話他們也就只敢心里想想。
聽夢惟渝把事說完,祁不知很輕地皺了下眉,淡淡地掃了眼那崔鶴和鄭宇。
這兩人還沒來得及因為傾慕的人主動看自己而感到高興,立馬就被祁不知的眼神給鎮住了。
那雙如墨一般漆黑的眼眸里,情緒很淡,仿佛含著化不開的千年玄冰一般,光是一個眼神,就叫他們通體冰寒。
崔鶴感覺自己渾身都被凍住了,勉強擠出一個笑“祁師弟,我們也……并不是有意要為難夢師弟,只是、只是想要……”
在祁不知那仿佛能把人冰封的眼神注視下,他想要了半天,愣是再也憋不出來一個屁。
“想要主持公道?”夢惟渝可一點兒也不給他見面,反唇相譏,“你聽聽你剛剛說的那些話,整得好像如今紫微山是我們搖光峰一峰獨大,我可以借著師父的名義在紫微山內肆意亂來一樣。”
崔鶴和鄭宇聽到這,臉色唰地一下,徹底變得蒼白。
剛剛他們二人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十分在理,很像是這么回事,壓根就沒有記起這事。
——也正如他們所,賣丹藥這種大事,即便夢惟渝背景再大,如果他真的打算以勢壓人,其他的峰主肯定不會坐視不理。
周圍那些被崔鶴和鄭宇的話語所帶偏了的弟子聽到這,同樣恍然大悟,面露慚愧。
把自己最想要說的話給說了,夢惟渝也懶得與這些家伙做無謂的爭辯,意念一動,一堆玉瓶頓時出現在了柜臺之上。
“事實勝于雄辯。”他對著那一臉為難的執事抬了抬下巴,“我有沒有瞎報數,這位執事清點過一遍,不就知道了嗎?”
那名執事回過神,趕緊給自己擦了把冷汗,聲音顫抖“茲事體大,這……”
夢惟渝笑著道“這位執事大哥不必為難,若是我妄圖借著自己師父的名字仗勢欺人為難你,想必崔鶴師兄和鄭宇師兄,也是不會袖手旁觀的。”
崔鶴和鄭宇一聽這話,面龐頓時猛地抽了抽。
那些看熱鬧的弟子們,更是暗自抹了把冷汗。
這話說的,可真是快準狠,刀刀都在往崔鶴和鄭宇心上扎啊!
那洛千秋和他身后的楚錫和李斌同樣嘴角微抽,顯然是記起了某些被夢惟渝一個人給懟得說不上話來的不好回憶。
不過好在,這回他們是邊上的看戲人。
想到這,幾人看向那崔鶴和鄭宇的眼神,明顯地帶上了些幸災樂禍。
因為身處派系不同,他們對這二人的遭遇,同樣沒什么同情心。
那名執事看看崔鶴和鄭宇,又看了眼洛千秋,最后又看了眼夢惟渝和祁不知,再次擦了把汗“要不……你先稍等,我去請長老過來核驗?”
夢惟渝自無不可,微微點頭。
那名執事很快起身,離開了柜臺。
瞧著他那狼狽的背影,夢惟渝忍不住補充了一句道“你就和長老說,若是他也覺得會被我仗勢欺人,那就請其他幾位峰主來,想必他們應該不會顧忌我師父,而不敢說實話吧?”
他這話一出,周圍的那些弟子頓時一震,終于記起了正事。
雖說有著祁不知出面,他們也察覺到了崔鶴和鄭宇二人的話語漏洞,但……一碼歸一碼。
就事論事的話,在他們心中,還是覺得夢惟渝的話可信度極低。
可現在看來……夢惟渝的這個態度,似乎真不像是在信口雌黃的樣子啊?
莫非,他剛剛說的其實都是真的?!
一時間,那些本來還算信任崔鶴和鄭宇的話語的丹修弟子,又開始搖擺不定起來。
真要說起來,這也不能怪他們啊!畢竟剛剛鄭宇和崔鶴的話,其實是很有道理的,夢惟渝這煉丹的效率和成品率,都太不可思議了些,即便是天璣峰最杰出的丹修洛千秋師兄,只怕也做不到吧?
就在這些弟子將信將疑的同時,那崔鶴和鄭宇同樣因為夢惟渝的態度而一驚,更拿不準了。
畢竟如果真的把事情鬧大,捅到諸位峰主那兒……那可就不是什么小事了!
這夢惟渝敢這么說,難道是真的有什么底氣不成?
這么一想,崔鶴和鄭宇幾乎是想到了某種可能,臉色變了又變。
他們二人不出聲,其他丹修弟子同樣機智沒有當眾出聲,畢竟……如今事態走向似乎有反轉的跡象,又有這么多人看著,當眾出聲,若待會兒發現夢惟渝說的是真的,那豈不是活生生地把自己的臉送上去給人打,當其他人的免費笑話?
一時間,這收購區這邊,反而詭異地安靜了下來。
明面上雖然一聲不吭,不過私下里,一些關系不錯的弟子,還是彼此傳音聊了起來。
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