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的確是天火靈魂才能擁有的炙熱。
而且,雖然對方表面上看起來乖巧又懂事,十分的老實本分,但這份偽裝太過拙劣,只消一眼,就能透過那雙眼睛,看清楚他的情緒。
夢惟渝看向他的眼神里,有尷尬,有疑惑,還有不安和害怕。
他在怕他。
祁不知本來對自己的猜想已經有了五分的肯定,在看到夢惟渝在單獨面對他時的種種表現,忽然又有些拿不準了。
就像霧里看花,虛虛實實,捉摸不透。
還是再觀察一陣吧。
思及此,祁不知不再多留,心念一動,本命劍出現在身側。
夢惟渝一看到這把劍,心瞬間就提起來了——原著里,不知道有多少人,成了它的劍下亡魂。
好在祁不知召喚本命劍出來后,并沒有對他動手,而是翩然落在劍上“走吧,不渝。”
他腳下的本命劍發出一聲輕吟,很快就帶著他直上高空,最后逐漸消失在夢惟渝的視野中。
目送著祁不知離開,夢惟渝松了口氣。
可算是走了。
不過這也正常,畢竟按照原文劇情,一個小秘境應該是快要開放了,而這時候的男主,也在為小秘境做準備,哪有這么多閑工夫跟他一直站在這。
雖然因為他的穿書,這劇情線好像偏移了點,但他除了穿書當天和今天的小意外,這段時間一直和男主沒再有任何的交集,想來……應該不會再出現什么劇情崩壞的現象。
你走你的劇情線,我過我的事業線。
互不干擾,正正好!
祁不知走了,他也該繼續自己的任務去了。
在原地扭扭脖子疏通筋骨,夢惟渝又忍不住往祁不知剛剛所在的位置看了眼。
剛剛祁不知叫他本命劍名字的時候,語氣明顯地緩和了許多。
——真不愧是劍修。
*
是夜。
雖然穿過來也有一段時間了,但夢惟渝還是有些沒適應夜晚不睡的生活,天黑之后,他就躺床上睡了。
大概是白天發生了太多的時候,又或許是因為別的刺激,夢惟渝睡得很不踏實。
他做了個夢。
夢里他似乎附身到了一個小男孩身上,他能通過小男孩的視覺看東西,卻又無法左右這具身子的行動。
“來,小渝。”相貌一派風流倜儻的年輕道人用手掌揉了揉他的腦袋,“這個是你的七師兄,祁不知。”
而后年輕道人又對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衣男孩道“不知,他就是你的小師弟。”
夢惟渝恍然,合著他是附身到了小時候的“夢惟渝”身上了?
他又借著這雙眼睛,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主·幼年版。
小時候的祁不知,額間已然帶著身為男主的標識——額頭的水藍色印記,只不過相對長大后,這個印記顏色比較淡。
雖然年紀不大,臉也是小孩子的那種可愛,但這會兒的祁不知眉宇間已經隱隱有了現在的那種冷峻感,看起來就是那種酷酷的,不太好接近的小孩。
小夢惟渝顯然也是被眼前的七師兄的態度給嚇到了,怯生生地縮在年輕道人的身后,只是探出了一個小腦袋,隔了幾秒,才壯著膽子叫了一聲“師兄好。”
這會兒的他年紀似乎不大,就連說話的聲音,聽起來都有些奶聲奶氣。
祁不知眼里帶著些新奇地打量著夢惟渝,大概是因為從此擺脫了“全峰最小”這個身份,他的心情顯然很是不錯,主動往前走了一步,笑著伸出手打招呼道“你好啊小師弟,我叫祁不知。”
他停頓了一下,又問道“你呢?叫什么名字?”
夢惟渝看著祁不知伸出的手,有些緊張地在年輕道人的衣擺上擦了擦,擦完又發現自己竟然用了師父的衣服擦手,趕緊縮回來,用自己衣服擦了手。
等他手忙腳亂地擦完,才發現對面的七師兄伸的右手,而自己擦的是左手,頓時窘在了原地。
對面的祁不知看著他這手足無措的模樣,主動地換了只手,松松地握住了他的手。
手掌被抓住的瞬間,夢惟渝愣了一下,抬起頭看著祁不知,有些不好意思地說“我叫……我叫夢惟渝。”
“夢為魚?”祁不知眨了眨眼,故意逗他,“哪個魚?是可以吃的那個魚嗎?”
“不是不是,是那個……”夢惟渝擺了擺手,又忍不住撓了撓頭,“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,要不我寫給你看吧?”
祁不知點點頭“好啊。”
年輕道人雙手抱臂,就站在一旁看著兩個娃娃互動,聽到這,他及時地變出紙筆墨,翩然落在夢惟渝面前。
夢惟渝小手提筆,蘸了墨水,很快就在紙上寫下歪歪扭扭的幾個字——夢惟瑜。
“錯了。”年輕道人在一旁提點道,他拿過夢惟渝的手中的筆,把夢惟渝寫下的“瑜”字圈了出來,“小渝,師父替你算過了,你命里五行缺水,所以你現在的名字——是這個渝。”
他一面說著,一面在紙上圈出來的“瑜”字旁邊,另寫了一個“渝”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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