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牧寒正要回答,陸童卻喝道:“事已至此,沒什么可隱瞞了,大人,不如由我來為您從頭說起吧!”
“您可知,這次我師尊為了進入隱元長老會,不但受了很重的傷,且還得罪了兩方勢力,除了血叟之外,另外一家,就是我們師尊頂替的那個二品長老柳生玄。”
“他目前還是審計司主官,南山柳家的家主,曾是隱元長老會的列席長老,但因為大荒罪獄塔之事被去職,降為三品長老,過去五十年多年來,已經把我們霜域的十六名地仙,三名太乙真仙送入了罪域塔。”
“現在霜域上下,人心惶惶,很多人不敢任事,因為誰還沒有一些過往的黑歷史呢?犯到這柳生玄手里,就得去罪域塔走一遭!”
聽到此處,王武忍不住就問道:“這豈不是太夸張了,隱元長老會就這樣任由柳生玄胡作非為?”
結果陸童四人都苦笑起來,陸童也不多說什么,遞過來一枚玉符,那上面羅列了一條條隱元會黑域下發的拘捕文書,看得他是觸目驚心!
這玩意是做不了假的,因為這壓根就是像新聞那樣,公之于眾!
好家伙!
短短五十五年,二十一人被投入大獄,關鍵罪名清晰,罪證屬實,全程公平公正,從頭到腳都挑不出毛病。
甚至這里面還有白羽,他也因為瀆職罪被抓進去了,判了監禁五十年。
總之,沒有人是清白的。
王武以為他自己上次入獄是因為不知道隱元會的規則禁忌。
現在看來如白羽這幫家伙,是壓根不把這些規則禁忌放在眼里,仗著老大是霜君就為所欲為。
當然,這大概也是隱元會的常態,當初那黑帝的徒弟宋光明,不也一樣虛報名目,挪用物資修建了龍尾城么。
區別只在于有沒有背景,或者有沒有人搞你!
不過王武還是特意問了一句。
“這里面是否存在冤假錯案?”
“不存在,都是事實,但這些原本都是灰色地帶,屬于只要不惹出大麻煩就不會被調查的,但問題就在于之前我們為了修建天地針,抽調占用了太多的靈稅,又恰逢天樞仙盟進攻,讓我們損失慘重。”
“這導致了我們的靈稅沒能及時上交,這就讓審計司抓住機會,借我師尊不在的時候一通調查,對方拿規則制度收拾我們,我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。”
“那你呢?又觸犯了怎樣的規則律法?你既然修煉了浩然正氣之道,理應該不會有這樣把柄吧。”
陸童長嘆一聲,
“大人您有所不知,我現在是真的希望能被流浪太乙給刺殺了,靈丹盡碎,昏迷不醒,也好過被帶走調查。”
陸童說的很悲愴,莊不非,風牧寒,曲生蓮也都各自長嘆,神情無奈,霜君不在,霜域是真的要散了。
“你到底犯了什么罪?”
“哎!大人您有所不知,在我被師尊抓住,然后被吊起來打之前,也是一個流浪太乙,沒事做點臟活,手底下也就沾了兩個太乙,十八個地仙,順便還屠了幾座城,滅了十幾個家族,搶劫了幾萬億的靈稅。大名在九盟三會雙宗通緝榜單上有排名的。”
“但我真的改邪歸正了,我修煉的浩然正氣最是嫉惡如仇,我,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有今日,一個太乙八階的老家伙對我刨根問底,挖我祖墳一樣。”
“這若是真的被柳生玄給調查出來,我就完蛋了,到時候九盟三會雙宗十五家聯合會審,我至少要立刻被判個輪回之罪!”
“且慢!你所說的這些,你確定已經被柳生玄給找到證據了?他怎么那么神通廣大,可以了解這些的?”
王武此時就問道,他還是不太信。
“因為有灰老的二十七級神算!這神算不但能看未來,也能看過去,只要借助天地羅盤,再以陰陽二氣照射,那么只要有一點點線索就能成為突破口。”風牧寒忽然開口。
這讓王武心頭一緊。
灰老,這的確是一個難辦的。
“所以,你目前的想法是什么?裝死這一招我覺得不太好用。”
“大人,我們的想法很簡單,能救我的,只有我師尊了,只有她的一票否決權才能救我!”
“但我們也不知道她去了何處閉關療傷,更不知道她為什么放著一眾忠心耿耿的弟子不去任用,而是讓你來做霜域之主!”
“現在,大人,還請看在過去三萬年來我為霜域出生入死,立下無數汗馬功勞的份上,請幫我聯系我師尊,求她救我一命!”
噗通!
陸童直接給王武跪下了。
王武愣了一下,看了陸童一眼,又看了看莊不非,風牧寒,曲生蓮。
“你們三個是否也有把柄?”
結果這三位竟然齊刷刷的點頭。
而風牧寒則鄭重道:
“大人,其實我們的問題不大,就算被叫過去配合調查,也沒有什么大問題,頂多被拘禁個千八百年,唯獨大師兄,他是真的逃不掉,所以剛才我們借著您與血叟談判的借口,就是想勸他逃走的。”
“可惜,大師兄還是太固執了,機會稍縱即逝,柳生玄不會再給我們機會了。”
莊不非此時也道:“對,沒錯,現在柳生玄調查我大師兄的罪名應該已經到了終末階段,一旦提請隱元長老會,那么就可以來青霜城抓人,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。”
聽到這里,王武也覺得很棘手,陸童作為太乙六階真仙,絕對是霜域的主力,這要是被弄走,基本和死了沒啥區別。
可是,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聯絡霜君啊!
另外現在用來阻擋灰老的神算已經晚了,有關陸童的罪名只怕已經網羅得差不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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