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跑,那屎盆子可就全都扣在他頭上了。
咱就公平公正的把這件事判了,秦漁之死不但與我無關,也與王止戈無關。
這就是事實。
忙乎一通之后,白羽又跑出去了,打坐,調息,靜心,嗯,他終于冷靜下來了,也開始從頭到尾的思考此事,太詭異了,太玄乎了。
秦漁肯定不是他殺的,也不可能,開什么玩笑啊。
至于那王止戈,盡管他的動機很大,但他殺得掉嗎?
一個血脈被血咒封印了的地仙四階能殺死一個太乙三階?
更何況,圖啥啊!
那畢竟是他師姐,就算王止戈瘋狂攀扯,到頭來,也只會判一個誣陷上官之罪,頂多在大荒罪獄里待上一千年罷了。
他至于要殺了秦漁?
所以這事兒,搞不好是有其他勢力介入,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啊。
也許不是為了嫁禍他,而是為了讓他在三十年后那關鍵的競爭里出局。
但是,這也太狠了。
以往再怎樣,都是借勢,間接動手,今次竟然直接動手,壞了規矩,而且太粗糙了。
呼!
靜心,靜心!
白羽在龍首城等待著,從清晨等到日落,又從日落等到清晨。
然后他終于等到了他那似乎有些疲憊的師尊霜君。
“師尊,弟子無能,又給您添麻煩了!”
白羽噗通一聲跪下,心驚膽顫。
“起來吧,此事與你無關,不用擔心什么。”
霜君淡淡道,落在白羽耳中,宛如天籟。
但霜君卻繼續沉默著,良久才道,“你看好那個王止戈,待此事落地,就按隱元會的規矩,將其投入大荒罪獄五百年,非法交易人間五氣,這是事實存在的罪名,誰也保不了他。”
“喏,但是師尊,他——”白羽還想再問什么,卻被霜君以目光打斷。
“擊殺秦漁的,是一個實力應該在太乙五階的真仙,并且這不是臨時起意的襲擊,而是預謀已久,對方早就潛伏在龍尾城附近,并且破解了其中一座法陣,藏匿其中。”
“他的手段老練,預謀精確完美,出手迅速,從發起襲擊到擊殺秦漁,不會超過十個數,以至于秦漁連一縷神念都沒有逃出來,這是至少部署了半個月,且提前在一年前就已經做好了擊殺秦漁,或者是擊殺你的準備。”
“殺我?”
白羽嚇了一大跳。
“是的,對方至少預謀了一年,因為一年前,才決定了那件事,我和灰老將競爭最后一個二品長老的名額。”
“所以,在那個時候,對方就已經決定了,不管是你,還是秦漁,遇到誰殺誰,用這種方式,引爆我與灰老之間的矛盾。哎,有些人啊,太著急了!”
“就這樣吧,明天,總部那邊也許會有長老下來調查此事,你就如實上報便是。”
“喏!”
霜君說完便走了,她是過來給自己這個弟子交個底,別亂了陣腳,秦漁之死,牽扯太大,連上面的一品長老都驚動了,非要斷個水落石出,似乎,上頭對隱元會內部日益嚴峻的內部傾軋也非常不滿了,這是一次敲山震虎。
但不管怎樣,這次她和灰老都是輸家。
他們輸了,他們的弟子也輸了。
一個丟了性命,一個,只怕很快就要被免職了。
霜君走后,白羽也覺得驚悚,事情竟然如此復雜?
這場謀殺竟然不是臨時起意?
竟然在龍尾城破解了一座法陣蟄伏,而龍尾城,他十年前還去過一次呢,一想到這一點,白羽都覺得后背發涼,因為他是打不過秦漁的。
秦漁都尚且是在不足十數之內被強行滅殺,一縷神念都逃不出來,何況是他了。
隱元會的內部,何時變得這么危險了!
他現在只想去職閉關,當他的酒蒙子去。
——
龍尾城,霜君去而復返。
此地已經被列為重點盤查之地,尤其是針對那座被破解的陣法,已經有專業的陣法宗師前來進行鑒定,所以才有了片刻的閑暇。
但實際上,如霜君,如黑帝,乃至灰老,都基本都有了自己的判斷,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找出對方是通過何種方式擊殺了秦漁,而是要怎么平衡各方的利益,不要讓漁翁得利,這才是霜君與灰老此刻共同的目的。
因為這次的動靜太大,他們兩個都吃了掛落,眼瞅著,那最后一個二品長老的名額都與他們無關了,而這還是最輕的,最好的結果,倘若上面真的要拿他二人當典型,對內部傾軋零容忍,敲山震虎,那才叫倒霉。
“灰老,九十年前,我記得你給秦漁推演了一次,究竟是怎樣的結果,現在你可以說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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