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不兩步,電話響了。
林密一看是沈清棠的,不大想接,但現在有求于林家,要辦特勤牌照,覺得還是不節外生枝的好。
這個點了跟自己聯系,她無非想說幾句新年祝福。
林密接起來。
沈清棠喘氣著,顫抖著,帶著哭腔說:“林密你來救我。林澤給我下藥了。我跟他們一起來百樂門玩,他給我的酒里有東西,看我頭腦不清醒,他就帶我去旁邊的酒店,還說是你媽教他的,我趁他洗澡跑了。現在,我就在酒店和百樂門中間的那個巷子,我不敢給你爸打電話,我怕他也知情,除了你,我不知道我能去找誰,我已經跑不動了,天又冷,我感覺我不行了,我快死了。”
林密愣了片刻,回去給路天然說了一聲,只說有事兒,就趕緊往外跑去。
這個事兒有點復雜。
兩家是有婚約的,要林密看,兩個人應該早就在一起了才對,但偏偏兩個人沒有在一起,而且聽林家那意思,沈清棠這兩年越發不待見林澤。
林澤因為長期體弱多病,學也沒好好上,人家沈清棠都讀研究生了,以前說不找到林密不談婚論嫁,家里就覺得這是托詞。
現在林密出現了,看到兩人依然沒有進展,林母著急了,慫恿林澤干出這樣的事情。
跑到巷子里,已經有兩個黑影靠近搖搖欲墜的沈清棠。
你說巧不巧,自己要帶黃賭毒來熟悉百樂門,提前看場地,想著日后怎么給他們裝修,正好人在。
否則的話,沈清棠肯定要出事兒。
她為什么寧愿出事兒,也不跟林澤半推半就呢,反正是有婚約的?
把沈清棠解救下來,林密問她去哪,她搖搖頭說”不知道“,人因為昏昏沉沉,死死攀在林密身上。
林密只好把她抱起來,直奔自己的車過去,把她放到車里,猶豫把她拉到什么地方去。
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,他看到林澤和劉公立帶著人在找人。
他只好啟動車輛,先離開再說。
走不多遠,沈清棠就在車里跟條垂死的魚一樣翻騰,口中喊著難受。
林密因為從宋潔雅那里見識過,不認為這是情欲上升,而是認為這種藥讓她不舒服,要不要去醫院呢?
猶豫了一下,沈清棠的電話響了。
林密幫她拿出來,看了一眼,竟然是林母打過來的。
如果這是家庭行為,弄不好林澤會反過來報警的。
林密猶豫了一下,不再往醫院去,就近找了家酒店,把車開了過去。
到了酒店,也沒用沈清棠的身份登記,給了幾張小費,他就開了間房,把人拖進去了。
到了房間,人就開始吐,吃了年夜飯,喝了酒,受了涼,吃藥之后的不適都來了,林密只好給她脫了外套,把她帶到洗手間,等著她吐完,給她攢攢,沖洗沖洗。
然而,沈清棠她人是睜著眼睛的,站起來就抱上林密的脖子,請求說:“我要你給我解毒。”
林密說:“你冷靜冷靜,這個東西,就沒有那么厲害,就不是非男女睡覺才能解。”
沈清棠說:“我不信。你走了幾年,你變心了,你恨我,所以你寧愿我難受死……我便宜林澤,還不如把清白給你呢。”
林密把她拉出去,塞到被褥里,問她:“你倆怎么又反目了呢?”
沈清棠說:“他竟然給我下藥,你敢相信嗎?”
林密默默地坐著,反諷說:“當初你不覺得他應該用我的血,理所當然割我的肝嗎?怎么到你身上你受不了了?”
沈清棠沉默了。
她突然抬起頭,紅著眼睛說:“我那時太小,不懂事,我根本就知道人生命的脆弱,我以為你會沒事,我一直以為……”
林密補充說:“我就該為林澤活著?”
他拿出手機。
沈清棠問他:“你要干什么?”
林密說:“跟你嫂子打電話,讓她回來陪你。”
沈清棠在床上撲騰:“我都被人下藥了,你都不救我,你以為我是電視里可以熬過去的人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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