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時候是我水火不容的了?
    后面有客人,林衛國趕緊攔在他胳膊上,讓他先進去,怕家丑給外人聽到了。
    進去之后,正在找有沒有認識的人,好湊一桌,吳良友突然閃現了,他意外道:“你真是鹿南林家的人呀。”
    來不就是為了這點事兒嗎。
    林密“嗯”了一聲。
    管家從一旁出現,帶著點兒激動來跟前,叫了一聲“二公子”。
    是大公子還是二公子這事情就都是根刺。
    二人誰能分誰年長?
    兩個孩子在產房抱錯的話,林密追溯不到生日,在以林母生產的日子作為生日計算,那何來誰老大誰老二呢?
    一開始林密的個頭高,大家讓他做哥哥,林澤不愿意,老大老二立刻調了個。
    你啥感覺?
    嚴厲的父親,講道理的母親,只要碰到林澤,自稱從不溺愛孩子的人,就分不清什么叫溺愛了。
    林密點了點頭,回應說:“福伯。”
    福伯不停搓手,問林密:“見到老爺和夫人了吧。”
    林密點了點頭。
    福伯轉過身,開始替他尋找林澤,告訴說:“我去告訴大公子,沈小姐一聲,讓他們過來陪你。你們兄弟見面,要是能兄弟和睦,老爺、夫人一定很高興……”
    林密應付說:“可以。行。你去吧。”
    給吳良友握了握手,伸手給他介紹自己老婆,吳良友笑著說:“沒想到呀,你老婆都快生了。怪不得最近一直不見你出來玩。”
    宋潔雅帶著雪姨也閃現出來了。
    人都在找自己的圈子。
    不自覺的,她來了,還佯作驚訝:“啊呀。林總。沒想到你把迎香姐也帶出來了。”
    鹿南林家不在京城。
    但吳良友是直系門閥,屬于京城本地人,宋潔雅也是長袖善舞,善于交際,很快,往他們身邊聚攏的年輕人越來越多。
    沈清棠也來了。
    扭頭看看林澤,扭頭看看林密,手指不自覺抓緊在裙角,如果二人都是親生的,她還是覺得林密長得好,人陽光自信……
    此時看他們這個京城的公子圈,林密竟然躋身進去了,跟人有說有笑,拍肩搭訕,碰杯飲酒,扭頭再看看忸忸怩怩,因為內向留在原地的林澤,再看看林密身邊,已經結婚挺著大肚子的妻子。
    一瞬間,好像什么崩塌了。
    維護的正統,維護的正義,維護的為他好,讓他感恩……卻忽視了什么。
    從小到大。
    跟林密在一起的時候,是舒適開心的,跟林澤在一起的時候,只是在反復告訴自己,這個是真少爺,我們之間有婚約的是他,我要幫助他,我要維護他……
    以至于跟林密反目成仇了。
    可十二歲之前,自己知道林澤是誰呀?
    她“呵”了一聲噴口氣,眼睛卻紅了。
    終于,林澤接連喝了兩杯紅酒,越看越覺得林密受歡迎,越想心里越不舒服,他一步一步走過去。
    頭暈暈地走過去。
    找到林密,舉手拿起紅酒,展示一圈,故意說:“弟弟。雖然你不是親生的,但沒想到你那么受歡迎呀。”
    這是句什么話。
    謝迎香搖搖頭,忍不住拍了一下掌,說得好,太好了,你們以為你們林家客居燕北,不需要一位地頭蛇兒子嗎?
    大花轎人抬人。
    還真有這樣的蠢貨。
    她說:“我老公是不是親生的,還真不好說,林澤,你仔細看看,你林密,誰跟爸爸長得像?”
    別人無感,但沈清棠一下驚覺,一只手捂在嘴上。
    反倒是林密笑了:“別瞎說。我哥林澤,小時候被抱錯,吃了太多的苦,身體發育受影響,瘦弱了,但他是親的,我長得再像,也是假的。”
    拍拍林澤。
    林密相信自己從林澤的舉動中克服自己心中的陰影了。
    看吧。
    他用我不是親生來的羞辱我。
    他不知道,這個圈子里,大家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林家的養子,都認為自己是硬攀的關系。
    正因為如此,是林家的公子他們吃驚,不是,他們也沒什么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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