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柳坐在車里,還不太習慣呆在林密身邊。
他皮膚粗糙,骨骼粗大,呼吸很輕,身體總是繃緊,三根抬頭紋讓他有一種凄苦而又冷酷的面容,他的眼神里也同樣帶著對生命的漠視。
作為黑工,他是在大江跟其它黑裝修起沖突的時候,一磚頭砸破人頭,走入林密視線的。
當時想的是這人弄不好將來有用,沒想到還真用上了,人沉默寡,好用,起碼比宋明洲放在周云霧身邊的人心理素質好。
他打完燈籠三槍,檢查人死沒死,拍了照才從容離開。
當然也有不一樣的地方。
老柳是去醫院sharen,他覺得容易逃走,而那人潛伏在周云霧身邊,自覺身邊其它保鏢有槍,不容易逃走。
而且這兩者的生存環境和心態也不一樣。
老柳混跡于底層,歷經磨難,一無所有,而那個殺手能跟著宋明洲,他就不能只是敢sharen,他拿錢多,生活好……
林密坐在車后座,不能說多信任眼前的人,人還相對陌生。
他拿出套話,盯著老柳的脖梗,問老柳:“錢已經收到了吧,愿意跟著我嗎?”
老柳感激地說:“錢收到了,我愿意跟著林總,只要林總不嫌棄,以后我這條命就是你的。”
林密說:“那行吧。已經托人給你辦理新的身份了,你從此就叫劉強,不再姓柳,老家的案子從此之后就跟你沒什么關系了,但是日后要隱忍,管住自己,有什么事情給我講,不要輕易動手。”
林密拿出一副墨鏡,伸到前面去,搗一搗老劉的肩膀,看著老劉接過去把墨鏡戴上。
林密又說:“以后你就是我的專屬司機,我用不到你的時候,你要去特勤處接受訓練,咱們周家的人手都要全面培養,不能說能sharen就行了,殺燈籠的事情,口風要嚴……知道他跟老板的關系吧。不想死的話,就管住自己的嘴,把事情都忘了,就像你從來沒做過一樣。”
蔣姝那邊,她掀不起風浪,她們家能做的,也不過是在新開小區上拒絕天然接入合同。
至于宋明洲,因為宋潔雅給爸爸、爺爺告了他的狀,加上周云霧沒死,自己又清理了他安插在長石重要崗位上的心腹,想必他也焦頭爛額,顧不得對付自己。
是仇是怨,能做更好的準備。
而對宋潔雅來說,那邊周大公子重傷,親朋好友看望,她不能不出面,這邊燈籠死了,她養母要從海市動身,她也不好不過問,所以,接下來的兩、三天,都是只聽到她打電話,見不到她人。
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,讓林密替她去火車站接燈籠的媽媽。
林密想也不想,讓劉強帶著人去,安排說:“燈籠的家人來了,你帶著人一起過去接人。”
劉強問:“需要斬草除根,都做掉嗎?”
林密說:“沒必要,你接了人,跟董事長那邊的人聯系,把人安頓下來,送到殯儀館去。”
他是從燕北大學下的車,給劉強擺擺手,跟路天然匯合去了。
路天然從一旁跑來,都10月了,給林密遞來一支冰激凌:“我問到了,咱們那一屆的同學,李奇平在樂山基,但他對我倆印象不好,只一聽你要去樂山基,再發消息過去,根本不搭理人了。”
嘆口氣。
這是怕自己過去打黑工吧?
他覺得到了之后聯系他,是給他找麻煩去了?
人家不樂意,林密也不想多糾纏,問路天然,那你約我來是什么意思?
路天然說:“我通過我姐姐的朋友,為你聯系了一位留學生,她就是樂山基人,要求要先看看你是不是很帥,否則不會花費時間回國一趟,陪你去旅游。”
林密大吃一驚:“給我找了個外國人?”
路天然說:“對呀。還是個女的,這年頭,外國人覺得高人一等,你掏錢,她還挑你帥不帥呢。
他猥瑣地說:“-->>我告訴她你有八塊腹肌,還發了你的照片,她要眼見為實,沒敢說你結婚了,你可不要臨陣脫逃。”
大爺吧。
這是找導游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