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宋潔雅一起趕到醫院,天已經亮了,周云霧還在急救。
身邊沒跟其他人。
雪姨也不在,被打發去給燈籠收尸了。
保鏢是宋潔雅的人,人還在懵圈,見了他們就哭天喊地:“真不知道怎么就響槍了,一個黑影躥了出去,我們沖進去,大少爺就躺在血泊里,我們就一邊給你打電話,一邊送來了醫院。”
林密也再次看向宋潔雅。
不是她。
竟然真的不是她。
如果是她,她的人還把周云霧送醫院急救干什么呀?
難不成真的是宋明洲?
回想起昨晚自己在酒席上說“周家隨時武裝起來上千人”,還說“有時候槍是最直接的,什么金融呀,貿易呀,天然氣呀,逼到份上,一把槍解決的事情”。
這是不是觸發了宋明洲打死周云霧的原因,他想殺了周云霧,造成周家無人,方便瓦解周家?
但他也太迫不及待了。
回去就干了。
難不成跟自己要殺燈籠一樣,回去跟老婆一說,老婆一暗示,自己就一咬牙,下了決心?
馬上有可能知道真相。
宋潔雅告狀了。
她給爸媽打過電話,給爺爺打電話。
如果是宋明洲,這些宋家的長輩總能逼問出來個所以然。
林密等在手術室外,等著碰到醫生和護士,問一問他們情況怎么樣。
在他看來,在沒有確認周云綺是不是還活著,周云霧不能出事兒,哪怕他被宋潔雅養條狗一樣圈禁著,因為周家要是連周云霧都沒有了,周家的宗親會冒出來,宋家會名正順,更進一步插手周家的事務。
周云霧哪怕還有一口氣,他現在也是周家的主人呀。
宋潔雅拉一拉林密,示意到一旁去,應該她也被這一下干懵了,權衡不定,要找林密商議。
果然,只轉個彎,宋潔雅脫口就問道:”怎么沒死透呀。
林密說:“你希望他死掉?”
宋潔雅拿出自己的小包,從里頭抽一抽懷孕的檢查單,小聲問:“要不不搶救了吧,讓他死了算了。”
林密拒絕了:“如果是宋明洲做的,他巴不得呢,周家連個主人都沒有了,你這個寡婦行嗎?周氏的宗親,周雨飛都做到山省的督軍,他以周家無人為理由回來干涉,跟宋明洲一起瓜分周家呢?天子都沒有了,你一個皇后能干啥?你這個孩子?孩子呢?就拿個單子給人家晃晃。
忽然不放心。
他又追問:“真的是我的嗎?你怎么能這樣呢?這不是亂種嗎?”
宋潔雅突然否認了:“其實不是你的,就是周云霧的,我們倆雖然關系不好,除了跟你,我也會跟他上床呀。你怎么問這么奇怪的問題呢,反正這個孩子就是周家的。”
外頭有了響動。
二人趕緊回去,是宋清和已經到了,他是不是宋明洲的同謀呢?
宋潔雅含著眼淚迎上去:“爸。你怎么來這么快?我媽呢?”
宋清和說:“在后面,很快就到了。”
他帶著憤怒說:“你確定是宋明洲干的?”
其實宋潔雅缺乏證據,她小聲說:“我也不知道是不是,就是昨天晚上,他勾搭上了蔣家的大小姐,逼著我弄死林秘書。爸您知道的,林秘書是謝總裁的先生,動他就是動我的總裁;下半夜我養哥哥燈籠被打死在醫院,就是我媽找來照料我的那家人的兒子,我媽為了感謝他們,把人收做學生了。天快亮的時候,周云霧被人打傷……我只是直覺上是他,但我不肯定,我不說得肯定,怎么找爺爺告狀呢。”
宋清和脫口道:“就是他,吃相太他媽的難看了,他離婚,被分走了大量的財產,他想從我們家身上找補,欺負你一個女子守不住周家,他都不管我是他叔伯,這吃相真他媽的難看。”
宋潔雅問:“爸。那怎么辦?我能清洗他的人嗎?燈籠一死,我就把林秘書喊到身邊了,剛剛來的路上,他也判斷是宋明洲,他讓我回憶誰作為宋明洲的心腹,被安插到我們企業來的,我們能主動動手,把人清洗了嗎?“
宋清和說:“當然要清洗。讓我想想,實在不行,你把之前周家的人再請回來,先用著,我這邊,讓我公司那邊的人物色更合適的人選。往自家人鍋里撈東西,也就他能干得出來。我跟你媽,我們也是眼瞎,上次他托我們給他介紹你的總裁姐妹,我們都不知道謝總裁的先生就是林秘書長,在一邊跟著,鬧了大笑話。”
這也是在變相道歉。
因為在他們看來,如果不是林密跟著,一般低嫁的女子碰到太子爺,就算結婚了,也立刻就會勾搭上,然后回去就離婚。
手術的門突然開了,出來一片托著手的醫生,院長站在最前面,他怕大-->>人物死了,竟然親自施救。
他主動說:”手術很成功,子彈已經取出來了,一顆子彈從側面打進去,離心臟只有一寸,一顆子彈從側面射擊腦袋,沒有直接打在腦漿上,而是釘在前額顱骨上。“
正說著,警察也來了,王廳長帶隊,身邊跟的都是久負盛名的探長,最后面還有法醫。
看來這是宋清和叫來了。
林密陪著他們聽保鏢講經過,因為現場也去了警察,開始源源不斷拍了照片發過來,林密跟一位姓羅的警長一起頭對頭在手機上看。
實際上來再多人都是走個形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