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清禾剛給張奶奶夾了塊燉得軟爛的排骨,放在桌角的私人手機就突然震動起來,屏幕上跳動著“林薇緊急”的字樣。她放下筷子,對桌邊眾人說了句“我去接個電話”,快步走向陽臺。
剛按下接聽鍵,助理林薇帶著哭腔的聲音就沖了出來:“阮總!您快看看網上!出大事了!”
阮清禾眉頭一皺,指尖劃過手機屏幕打開熱搜榜。#清禾基金涉嫌挪用善款##阮清禾靠黑幕掌控舒氏#兩個帶著爆字的詞條牢牢掛在熱搜前兩位,下面跟著密密麻麻的討論,已經有了幾十萬的閱讀量。
“怎么回事?”阮清禾的聲音依舊平穩,只有握著手機的指節泛出些許白痕。
“半小時前,一個匿名賬號在財經論壇發了篇長文,說咱們清禾基金成立三年來,挪用了近千萬捐款給您的遠房親戚開公司,還附了幾張偽造的銀行轉賬截圖。文章里還說您當年是靠陷害假千金舒曼柔、逼走親爹才拿到舒氏控制權的,現在舒氏的財務報表都是假的!”林薇語速飛快,帶著明顯的慌亂,“現在公司股價已經跌了五個點,基金官網的捐款通道都被罵聲刷爆了,還有好幾個合作方發了暫停合作的郵件!”
阮清禾點開那篇匿名長文,里面的內容編排得有模有樣,不僅有“轉賬記錄”,還有所謂的“內部員工爆料”,說基金辦公室的開銷比受助學校的撥款還多,甚至附了幾張基金員工聚餐的照片,造謠說是用善款支付的豪華宴席。
“查ip地址和發帖人的真實身份,同時聯系法務部準備律師函。”阮清禾快速下令,“把基金成立以來的所有收支明細、銀行流水、受助學校的簽收記錄整理好,全部加密發給我。另外,讓公關部先不要發聲,等我消息。”
掛了電話,阮清禾站在陽臺吹了口氣,轉身回到餐廳時,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。柳玉容卻看出了她的異樣,放下碗問:“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?你的臉色不太好。”
“一點小麻煩,有人在網上造謠。”阮清禾坐下拿起筷子,給阮天宇夾了個丸子,“別擔心,我能處理。”
張奶奶雖然聽不懂網上造謠是什么意思,但也看出了氣氛不對,顫巍巍地說:“清禾啊,要是遇到難處就說,奶奶雖然幫不上忙,但也不會給你添亂。”
“您放心,沒事的。”阮清禾笑了笑,“吃飯吧,菜都要涼了。”
這頓飯吃得格外安靜,阮清禾沒再動幾筷子,手機每隔幾分鐘就震動一次,全是公司和基金那邊發來的緊急消息。剛放下碗,舒氏集團董事會的電話就打了過來,是副董事長周明遠的聲音,帶著明顯的質問:“阮總,網上的謠到底怎么回事?現在股東們都炸了,要是股價再跌,我們就得召開臨時股東大會了!”
“周董,謠是偽造的,我已經讓法務和公關部處理,很快就會給出澄清。”阮清禾的聲音依舊冷靜,“另外,舒氏的財務報表每個季度都經過第三方審計,您要是不信,可以調閱所有審計報告。”
“澄清?現在都鬧成這樣了,一句澄清有什么用!”周明遠的聲音拔高了幾分,“我看這背后肯定有人故意搞事,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?要是因為你個人影響了公司,我們董事會可不能坐視不管!”
阮清禾眼神一冷:“周董,我接手舒氏五年,把公司市值翻了三倍,要是這點風波都扛不住,董事會當初也不會全票通過讓我掌權。給我三個小時,我會解決問題,要是解決不了,我自愿引咎辭職。”
掛了電話,阮清禾拿起外套對柳玉容說:“媽,我去公司一趟,張奶奶就麻煩您多照看,天宇明天還要上學,讓他早點休息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去!”阮天宇放下書包,快步跑到她身邊,“我已經成年了,可以幫你!”
阮清禾摸了摸他的頭:“你好好上學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。放心,媽媽不會有事的。”
趕到舒氏集團時,公司大樓樓下圍了不少記者,看到阮清禾的車立刻涌了上來,話筒和攝像機恨不得戳到她臉上。
“阮總,請問清禾基金挪用善款是真的嗎?”
“有傳說您靠不正當手段奪取舒氏控制權,對此您怎么看?”
“舒氏股價暴跌,您打算如何應對?會辭職謝罪嗎?”
保鏢攔住記者,阮清禾踩著高跟鞋從人群中穿過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直到走進電梯才松了口氣。林薇已經帶著法務部和公關部的人在會議室等著,桌上堆著厚厚的文件和資料。
“ip地址查到了嗎?”阮清禾坐下,拿起桌上的偽造轉賬截圖看了一眼,上面的收款賬戶戶主寫著“阮建國”,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。
“查到了,是個境外的虛擬ip,沒法追蹤到真實身份。”技術部的員工臉色難看,“對方很專業,還清理了所有操作痕跡,我們查不到是誰發的帖。”
“偽造的轉賬記錄呢?”阮清禾看向法務部總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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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已經核實過了,這幾個賬戶都是新開的空賬戶,戶主信息都是假的。對方應該是用了圖片合成技術,把我們基金的公章p到了轉賬憑證上。”法務總監推了推眼鏡,“我們可以起訴造謠者,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,找不到發帖人是誰。”
“不用找了。”阮清禾手指敲了敲桌面,“能把舒氏的財務狀況、基金的運作細節了解得這么清楚,還能精準找到大眾最在意的‘善款挪用’點,肯定是熟悉我們的人,而且有足夠的資源和能力搞輿論戰。”
她的話剛說完,林薇的手機就響了,接完電話后臉色慘白地說:“阮總,基金那邊傳來消息,今天上午有十幾個受助孩子的家長打電話來質問,還有三個家長帶著人去了基金駐點,說要討說法,現在已經和工作人員吵起來了!”
“我去基金那邊看看。”阮清禾站起身,拿起椅背上的外套,“林薇,你留在公司盯著股價和輿論,一旦有新的謠出現,立刻截圖保存。法務部,把所有能證明清白的證據整理好,包括基金的銀行流水、受助學校的簽收單、舒氏的審計報告,全部掃描存檔。”
趕到清禾基金駐點時,門口已經圍滿了人,幾個情緒激動的家長正對著工作人員大喊大叫,旁邊還站著幾個舉著相機的記者,顯然是提前收到了消息。
“你們基金就是個騙局!我兒子學校說今年的助學金還沒到賬,錢都被你們老板拿去揮霍了!”一個穿夾克的男人揮舞著手機,屏幕上正是那篇匿名長文,“我看網上說的都是真的,你們就是拿我們這些捐款人的錢中飽私囊!”
“就是!我每個月都捐五百塊,不是讓你們給老板買名牌包的!”另一個中年女人也跟著起哄,伸手就要去搶工作人員手里的文件。
“大家冷靜點!”阮清禾快步走過去,聲音不大卻帶著穿透力,“我是阮清禾,清禾基金的創始人。有什么問題,我來回答。”
人群瞬間安靜下來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。那幾個記者立刻圍了上來,攝像機對準了她的臉。
穿夾克的男人率先開口:“你就是阮清禾?我問你,網上說你們挪用善款給親戚開公司,是不是真的?我兒子學校的助學金為什么還沒到賬?”
阮清禾示意工作人員搬來一張桌子,把筆記本電腦放在上面打開,連接了現場的投影儀。屏幕上立刻出現了清禾基金的銀行流水明細,每一筆收入和支出都標注得清清楚楚。
“大家看這里。”阮清禾指著屏幕上的流水記錄,“這是基金成立以來的所有銀行流水,每一筆捐款都有明確的來源,每一筆支出都有對應的憑證。所謂的‘挪用給親戚開公司’,收款賬戶是一個叫阮建國的人,但我阮家根本沒有這個人,法務部已經核實過,這個賬戶是偽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