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建軍知道霍廷州說到做到,拉著胖女人就走,臨走前放狠話:“我們不會善罷甘休的!”
禪房里恢復安靜,舒振邦的呼吸越來越急促,臉色也變得慘白。慧能大師連忙去叫駐寺醫生,霍廷州給阮清禾遞了張紙巾:“別往心里去,這種人不值得。”
阮清禾沒接紙巾,只是蹲在床邊,看著舒振邦。舒振邦抓住她的手,他的手很涼,像塊冰:“清禾……爸知道錯了……當年我重男輕女,害了你一輩子……要是有下輩子……我一定好好疼你……”
孩子看著爺爺難受的樣子,拉了拉阮清禾的衣角:“媽媽,我們送爺爺去大醫院好不好?醫院有醫生,能治好爺爺。”
舒振邦笑了,笑得很勉強:“爺爺老了……治不好了……孫子……要聽媽媽的話……好好讀書……做個好人……”
醫生來了,給舒振邦做了檢查后,悄悄對阮清禾說:“器官衰竭,最多還能撐兩三個小時,準備后事吧。”
阮清禾點了點頭,讓霍廷州帶著孩子去院子里喂鴿子,自己留在禪房。舒振邦靠在床頭,絮絮叨叨地說著過去的事:“你媽懷你的時候,我天天盼著是兒子,買了一堆男孩的衣服……生下來看到是你,我轉身就走了,你媽哭了整整一夜……后來抱錯了,我其實知道,卻因為曼柔能幫我聯姻,就假裝不知道……”
阮清禾靜靜地聽著,沒有插話。她想起當年在舒家,舒振邦當著所有親戚的面說“曼柔才是我舒家的女兒”,想起他撕毀舒曼柔挪用公款證據時的決絕,心里的傷口還是會疼,但看著眼前這個奄奄一息的老人,那些恨意好像也淡了些。
“我知道……你不會原諒我,”舒振邦從枕頭下摸出份文件,“這是我名下最后一套房的轉讓協議,轉到你名下……還有,我跟玉容說了,讓她以后別再打擾你……你好好過日子……”
阮清禾接過協議,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,顯然是他強撐著寫的。她沒說話,只是把協議放進包里。舒振邦的眼睛慢慢閉上,呼吸越來越輕,最后徹底沒了聲音。
慧能大師走進來,雙手合十:“施主,往生了。”
阮清禾走出禪房,看到霍廷州正陪著孩子在喂鴿子,陽光灑在孩子的笑臉上。孩子看到她,跑過來:“媽媽,爺爺醒了嗎?我把鴿子食留了一半給爺爺。”
阮清禾蹲下來,摸了摸孩子的頭,沒說話。霍廷州走過來,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我已經聯系了殯儀館,按照舒叔的遺愿,骨灰撒進海里。”
下山時,劉建軍帶著親戚還在山門口鬧,看到阮清禾的車,就沖上來拍車窗。霍廷州讓司機直接開車,車窗上留下幾道抓痕。孩子趴在車窗上,看著他們越來越小的身影,問:“媽媽,那些人為什么要罵我們呀?”
“因為他們想要不屬于自己的東西,”阮清禾看著孩子,“以后你要記住,別人的東西不能要,自己的東西要守好,還要懂得原諒那些真心認錯的人。”
孩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把變形金剛放進阮清禾手里:“媽媽,這個給你,爺爺說這是好東西,能保護媽媽。”
阮清禾握著變形金剛,塑料外殼還殘留著舒振邦的體溫。車駛下山坡,陽光穿過樹葉,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。她回頭望了眼普濟寺的方向,那里的鐘聲正緩緩傳來,帶著告別的意味。
霍廷州看她出神,輕聲問:“要不要去基金那邊看看?張助理說已經把鬧事的人解決了。”
阮清禾搖搖頭:“先送孩子回家,明天再處理工作。”她低頭看著手里的長命鎖,銀質的表面被陽光照得發亮,上面的“清禾”二字,好像終于有了溫度。
車停在小區樓下,張阿姨已經在門口等著。阮清禾抱著孩子下車,剛要走進單元樓,手機又響了,是柳玉容打來的。她猶豫了一下,接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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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清禾,我聽說……振邦他走了?”柳玉容的聲音帶著哭腔,“我想去送送他,好不好?”
阮清禾沉默了幾秒,說:“明天早上九點,殯儀館見。”掛了電話,她抱著孩子走進電梯,電梯門緩緩關上,映出她平靜的臉。
晚上,孩子睡熟后,阮清禾坐在書房,翻開舒振邦的懺悔信。最后一頁寫著:“我知道我罪孽深重,不求清禾原諒,只求她以后平安幸福,別像我一樣,被偏見毀了一輩子。”阮清禾拿起筆,在信的背面寫了兩個字:“知道了。”
她把信和長命鎖一起放進木盒,鎖進抽屜。窗外的月光照進來,落在書桌上,那里放著舒氏集團的報表,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,但此刻,她的心里很平靜。
霍廷州發來消息:“殯儀館那邊都安排好了,舒家親戚要是敢來鬧,我會處理。”阮清禾回了個“好”字,放下手機,走到窗邊。小區里很安靜,只有路燈在夜色里亮著,像守護著什么。
她想起舒振邦最后說的話,想起那個氧化的長命鎖,想起孩子遞玩具給爺爺時的樣子。或許,原諒不是為了別人,而是為了讓自己放下過去,好好往前走。
第二天早上,阮清禾帶著孩子去了殯儀館。柳玉容已經到了,穿著一身黑衣服,眼睛紅腫。看到阮清禾,她上前想抱她,又不敢,只是哭著說:“清禾,對不起……我沒照顧好你。”
阮清禾沒說話,只是把孩子往柳玉容身邊推了推。孩子看著柳玉容,小聲喊了句“外婆”,柳玉容瞬間哭出聲,蹲下來抱住孩子。
葬禮很簡單,只有幾個人。舒振邦的骨灰裝在一個簡單的陶罐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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