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清禾剛從車上下來,腳還沒沾到公司大門前的臺階,就被一個穿著碎花襯衫的中年女人撲上來拽住了胳膊。
“阮清禾!你這個狠心的女人!求你放過我兒子子昂吧!”女人頭發凌亂,眼睛紅腫,哭喊聲尖利得引來了周圍員工的圍觀。
阮清禾皺緊眉頭,用力甩開她的手。指尖觸到女人袖口的油漬,她嫌惡地從包里摸出濕巾擦了擦:“你是誰?”
“我是秦子昂的媽!”女人拍著大腿嚎啕,“我兒子在監獄里受夠罪了!他就是被舒曼柔那個狐貍精勾引的!要不是她挑唆,子昂怎么會做那些事?你放過他吧,我給你磕頭了!”
說著,她真的就要往地上跪。阮清禾早有防備,側身躲開,女人撲了個空,趴在地上哭得更兇了:“大家快來看啊!舒氏集團的女總裁仗勢欺人,把我兒子逼進監獄還不夠,連我這個老太婆都要趕盡殺絕!”
圍觀的人指指點點,有人拿出手機拍照。阮清禾臉色一沉,沖保安喊:“把人帶到我辦公室!再讓無關人員圍觀,你們都別干了!”
保安趕緊上前,一左一右架起地上的女人。女人還在掙扎,嘴里不停罵著“白眼狼”“沒良心”,被強行拖進了電梯。
辦公室里,阮清禾把一杯冷水重重放在女人面前的茶幾上:“閉嘴。想讓秦子昂少受點罪,就好好說話。”
女人被冷水的寒氣激了一下,哭聲漸小,卻還是抽噎著瞪她:“我兒子沒錯!他是舒振邦的親兒子,舒家的家產本來就有他一份!是你仗著自己是真千金,搶了他的位置還不夠,還要把他送進監獄!”
“舒家的家產?”阮清禾冷笑,打開辦公桌下的抽屜,扔出一疊文件,“你自己看看,你兒子是怎么‘掙’家產的。”
文件散落在茶幾上,最上面是秦子昂挪用舒氏公款的流水記錄,后面跟著他和舒曼柔勾結偽造合同、轉移公司資產的證據,每一頁都有他的簽字和手印。
女人的目光掃過文件,臉色漸漸發白,卻還嘴硬:“這都是舒曼柔逼他的!子昂心善,被那個女人騙了!他還那么年輕,在監獄里待十年,一輩子就毀了啊!”
“心善?”阮清禾拿起其中一張照片,摔在女人臉上。照片里是秦子昂教唆手下毆打公司老員工的監控截圖,老員工被打得躺在地上,秦子昂站在一旁抽煙,眼神冷漠。
“去年舒氏的老會計發現他做假賬,他就找人打斷了人家的腿,這筆賬你怎么不說?”阮清禾俯身,眼神里的寒意讓女人不由自主地往后縮,“他和舒曼柔合謀,想讓我捐腎后‘意外’死亡,這筆賬又怎么算?”
女人的嘴唇哆嗦著,說不出話來。她只知道兒子進了監獄,卻不知道他干了這么多喪心病狂的事。
“我不管!”她突然又激動起來,抓住阮清禾的手腕,“你要是不幫他,我就去媒體面前說你虐待同父異母的弟弟!說舒家苛待私生子!讓你和舒氏集團身敗名裂!”
阮清禾用力甩開她的手,手腕被抓出幾道紅印。她拿起桌上的座機,按下了秘書的分機:“小陳,把秦子昂母親威脅我的錄音發去法務部,再準備一份秦子昂的罪證匯總,發給所有合作方和媒體備案。”
女人臉色瞬間慘白如紙:“你……你早就錄了音?”
“從你拽住我胳膊的那一刻起,我的手機就開著錄音。”阮清禾把玩著手機,語氣平淡卻帶著十足的威懾力,“你要是敢去媒體面前胡說八道,我就把這些證據全公之于眾。到時候,秦子昂在監獄里的日子,只會更難過。”
她頓了頓,看著女人驚恐的眼神,繼續說:“監獄里的犯人最恨兩種人,一種是挪用公款的,一種是打老人的。你說要是他們知道秦子昂干了這兩樣,會怎么‘照顧’他?”
女人渾身發抖,癱坐在沙發上。她以前只知道兒子在外面混得風生水起,卻不知道他手上沾了這么多黑料。現在被阮清禾點破,她才意識到,自己根本沒資格跟這個女人談條件。
“我……我就是想讓我兒子少受點苦。”女人的聲音弱了下去,帶著哭腔,“他爸走得早,我一個人把他拉扯大不容易。阮總,看在他也是舒家血脈的份上,你就高抬貴手吧。”
“舒家血脈?”阮清禾嗤笑,“舒振邦都沒認他這個兒子,你倒好,拿著這點血緣關系到處碰瓷。秦子昂走到今天這一步,都是他自己選的。”
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,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:“當年他潛伏進舒氏,不是為了認祖歸宗,是為了把舒家據為己有。他哄騙舒曼柔生孩子,不是為了愛情,是想借孩子掌控舒家。這些,你真的不知道嗎?”
女人的頭埋得更低了。其實她隱約知道兒子在外面干著不光彩的事,只是被他描繪的“豪門生活”迷了眼,選擇了視而不見。
“我可以給你指條明路。”阮清禾轉過身,“秦子昂在監獄里要是表現良好,有減刑的機會。你要是真為他好,就別再來找我麻煩,安安靜靜等著他出來。要是再敢鬧事,我保證他十年都別想出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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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抬起頭,眼里滿是掙扎:“就……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?我聽說你現在很厲害,連霍氏集團的總裁都對你聽計從,你幫他求求情不行嗎?”
“我為什么要幫他?”阮清禾挑眉,“他當初想置我于死地的時候,可沒念及半點‘姐弟情分’。你要是再提這種要求,現在就給我滾出去。”
女人看著阮清禾冰冷的眼神,知道再求下去也沒用,只能慢慢站起身,撿起地上的文件,失魂落魄地往門口走。
走到門口時,她突然停下腳步,回頭看著阮清禾:“我聽說……舒曼柔在監獄里鬧zisha了?”
阮清禾眼神一凜:“你問這個干什么?”
“沒什么。”女人慌忙低下頭,拉開門跑了出去。她的腳步有些慌亂,像是藏著什么秘密。
阮清禾皺起眉頭。秦子昂的母親突然提起舒曼柔,絕不是偶然。難道舒曼柔zisha和秦子昂有關?
她立刻拿起手機,撥通了監獄負責人的電話:“張所長,我是阮清禾。麻煩你幫我查一下,舒曼柔zisha前,有沒有人去見過她?特別是秦子昂的家人。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傳來張所長的聲音:“阮總,實不相瞞,昨天秦子昂的母親確實來見過舒曼柔,兩人聊了大概二十分鐘,具體聊了什么不清楚。舒曼柔就是在見完她之后,回到牢房就割腕了。”
阮清禾的眼神沉了下來。果然是秦子昂的母親搞的鬼。她到底跟舒曼柔說了什么,能讓舒曼柔直接選擇zisha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