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越來越多從文明殘骸中“爬”出來的縫合怪，探索小隊陷入了苦戰。這些怪物雖然結構不穩定，攻擊方式單一，但數量眾多，而且皮糙肉厚，對常規能量攻擊抗性也強，極其難纏。

李浩和陸戰隊員們依靠機甲和武器勉強抵擋，銀星的靈能攻擊需要蓄力，效率不高。卡爾則躲在一塊巨大的金屬板后面，拿著數據板瘋狂記錄：“太不可思議了！非生命體的自發聚合現象！這違背了熵增定律！難道此地存在一個強大的‘信息場’或者說…‘集體無意識’？”

凌云子一邊用寂滅之力精準點殺怪物的能量節點，一邊將神識全力擴散開來，追尋著這些怪物聚合的源頭。

他的神識穿過層層疊疊的殘骸和混亂的能量場，不斷向墳場深處延伸。越往深處，那些殘留的文明執念和規則碎片就越發濃郁和…“悲傷”？仿佛無數個文明在毀滅前發出的最后哀嘆，匯聚成了這片死寂之地的背景音。

終于，在墳場的中心區域，他的神識“看”到了一個東西——

那是一座巨大無比的、由無數種不同材質、不同風格的文明造物碎片…熔鑄而成的、宛如山峰般的…石碑？

石碑表面光滑如鏡，并非反射光線，而是倒映著無數星辰生滅、文明興衰的破碎景象！它靜靜地矗立在那里，仿佛是整個墳場的中樞，散發著一種統合了所有殘骸執念的、龐大而悲涼的意念波動！

所有的縫合怪，其行動似乎都受到這座石碑無形的影響和操控！

“找到源頭了！”凌云子對眾人神識傳音，“墳場中心有一座奇怪的‘萬界碑’，它可能是控制這些怪物的核心！”

“萬界碑？”塔莉莎通過遠程連接聽到這個詞，立刻在“問道號”殘存的數據庫中進行比對，“沒有匹配記錄…但根據描述，其特性與議會古老檔案中提到的、理論上存在的‘文明信息奇點’有些相似…據說能記錄并一定程度影響一個區域內所有文明的信息殘留…”

“能影響信息殘留？”李浩一邊劈開一個撲上來的、長著機械腿和生物觸手的怪物，一邊喊道，“那能不能讓它別讓這些破爛動了？快累死我了！”

“恐怕沒那么簡單。”凌云子沉聲道，“這座‘萬界碑’似乎處于一種無意識的、自發運轉的狀態。它只是在被動地收攏、整合這片墳場的‘信息’，而攻擊我們，可能只是將我們識別為了…‘外來干擾信息’？”

換句話說，他們被當成了需要清理的“病毒”或者“垃圾文件”？

這就難辦了。對付有意識的敵人，還能談判或者忽悠。對付一個按照固定程序運行的“服務器”，除了強行破壞或者找到后門，似乎沒啥好辦法。

強行破壞？且不說能不能打得過那可能更恐怖的“萬界碑”本身，萬一引爆了里面記錄的、無數文明的信息海嘯，他們估計瞬間就會被同化成這墳場的一部分。

找到后門？他們對這“萬界碑”的運行機制一無所知。

就在凌云子思索對策時，他體內的混沌結晶，再次產生了異動！

這一次，并非躁動，而是散發出一種溫和的、帶著某種…“同源”氣息的波動，仿佛在與遠處的“萬界碑”進行著無聲的交流？

與此同時，凌云子腦海中那些關于古老規則的碎片知識，也仿佛受到了牽引，自行組合、推演，一段關于“信息共鳴”、“執念安撫”的古老法門，逐漸清晰起來！

這法門并非攻擊，而是引導和…“溝通”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