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……這糖豆罐子？”鐵鴉瞪大了眼睛，難以置信地看著凌云子手中那不斷輕微震動、散發出微弱古老波動的金屬容器，“它是鑰匙？！”

所有人都懵了。這玩意是凌云子早期煉丹（或者說煉糖豆）失敗和成功的混合產物，因為效果微弱且味道感人，后來基本被更好的替代品淘汰了，只是凌云子習慣性留了一些作為紀念，或者說，作為提醒自己在這個世界起步艱難的“苦膽”。

誰能想到，這看似廢品的東西，竟然可能與一個湮滅文明的最高機密有關？

凌云子自己也感到十分意外。他仔細感知著罐子的震動和那股微弱的共鳴，秩序之劍的力量細致地分析著這股波動的性質。

“并非罐子本身。”凌云子緩緩搖頭，打開了罐子，倒出里面僅剩的幾顆黑乎乎、散發著怪異機油味的“糖豆”，“是它們。或者說，是煉制它們時，無意中融入的某種……這個世界的本源物質，與那信標的能量頻率產生了奇特的諧震。”

他捏起一顆“糖豆”，神識深入探查。當初煉制時，他使用了大量這個世界的工業材料、廢棄機油、甚至還有少量拾荒者來的未知礦物粉末，過程堪稱大雜燴。現在看來，其中某種極其稀有的、未被記錄的礦物成分，恰好符合了那“守望者”信標所需要的“鑰匙”的某種特質。

“所以，我們需要的‘鑰匙’，其實是制造這種‘糖豆’的某種原材料？”艾莉立刻反應過來，技術之魂燃燒起來，“能分析出是哪種成分嗎？比例是多少？煉制過程是否產生了特殊催化反應？”

面對艾莉連珠炮似的問題，凌云子搖了搖頭：“信息太少，難以精確鎖定。信標的‘鎖’非常精密且具有防衛機制，需要的可能不是單一的物質，而是某種特定的能量簽名或者物質組合。這糖豆，只是一個……引子，或者說，一個路標。”

他抬起頭，目光似乎穿透了船艙，望向遙遠的星空：“它指向的，是產生那種特定原材料的星域。信標給出的坐標，與這共鳴指引的方向，大體一致。”

這意味著，他們接下來的旅程，目標更加明確了——前往信標指示的坐標區域，同時尋找“鑰匙”的真正奧秘。

“旅行者號”暫時擺脫了危險，航行在相對安全的星塵之中。老瘸子設定了自動航行，目標大致朝向信標坐標方向。

經過環狀遺跡的驚險遭遇，每個人都心有余悸，但也更加明確了前路的莫測與危險。帝國追兵、神秘的“凈化之光”、古老的“虛空暗影”威脅、以及一個湮滅文明留下的遺產和警告……這一切都如同一張巨大的網，而他們正身處網中央。

凌云子將那顆產生共鳴的“糖豆”小心收起。他意識到，自己早期那種“瞎貓碰上死耗子”般的科學修仙嘗試，或許并非全然無用，甚至可能暗合了這個宇宙某些不為人知的底層規則。

他決定更加系統地研究這個世界的物質與能量。他將自己關進了臨時改造的實驗室（原本是倉庫），里面堆滿了從垃圾星開始收集的各種“破爛”以及后來獲得的資源。

艾莉成了他的主要助手（或者說，主要被咨詢對象）。兩人開始了極其“雞同鴨講”卻又意外和諧的研究。

“道長，您需要這種‘赤鉍礦’的晶格結構數據？等等……您說這叫‘火屬性靈礦’？還要測它的‘靈氣導通率’？靈氣是什么單位？”艾莉看著凌云子列出的清單，感覺自己的科學觀每天都在被按在地上摩擦。

“暫且理解為一種與生命能量親和的高等能量因子導通性即可。還有，分析一下這‘幽能晶核’的能量衰減周期，貧道需以其為基，布置一小聚靈陣試試效果。”凌云子一本正經地指著一塊高純度幽能礦。

艾莉：“……能量衰減周期可以測。但聚靈陣是什么？能量匯聚場？您畫的那個圖案不符合任何已知的能量場分布模型啊！等等……儀器顯示那個圖案周圍的能量活性確實在異常升高？！這不科學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