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宮宴亨身邊的頭馬不簡單,若不是他攔著,本該砍掉他碰你的那只手。”
萬盈月含著朱古力,目光投向遠處海浪。
蘇妄緊緊注視著萬盈月:“他拉宮宴卿擋刀了。”
她倏然轉頭,眉頭輕輕蹙起。
蘇妄見她的反應,心中涌起失落,果然她最在意的還是宮宴卿。
“你受傷了嗎?”
“就胳膊挨了一刀,不嚴重。”蘇妄乖乖抬起左手,把袖子卷到肘部。露出包扎好的繃帶,特意將手腕轉個角度,沒讓她看見滲血的紗布邊緣。
萬盈月沒聞到濃烈的血腥味,這才放下心,目光又落回海浪上。
蘇妄看著她放松的側臉,忽然輕聲問出口:“你擔心宮宴卿嗎?”
“我看你挺擔心他。”
“我不會殺他,on。也不會讓他殘疾,絕不能給他機會在你面前賣慘。我遲疑一瞬挨的這刀,”他自嘲地勾起唇角,“我是不是很壞?”
萬盈月看著他眼底的不安,忽然伸出手,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,摸起來很舒服。
“我的妄仔最乖啦!”
蘇妄彎了彎眼角,目光落在桌上那瓶喝剩的汽水,“還喝嗎?”
萬盈月搖搖頭。
他仰頭將剩余的汽水飲盡,隨后從西裝內袋取出鋼筆和巴掌大的備忘錄,在紙頁上鄭重寫下:
“萬盈月會長命百歲。”
萬盈月將下巴輕抵在他肩頭,“沒想到妄爺會相信,玻璃瓶許愿扔海里就會成真的傳說。”
蘇妄轉過頭,鼻尖幾乎相觸,“信。”他目光灼灼,“你給我機會追求你,這個愿望已經成真。”
她望著近在咫尺的熾熱眼眸,心口像被羽毛輕輕撓過。
那些年少時光里,經常見他獨自去海邊,原來都是去許愿。
在他認為毫無希望的那些年歲里,這個驕傲的人,竟也曾默默向神明祈求過她的回眸。
萬盈月接過鋼筆,在他那行字下方工整地添上:“蘇妄要陪著萬盈月長命百歲。”
蘇妄的心跳在這一刻漏了一拍,隨即如擂鼓般狂響。一股滾燙的熱流從心尖奔涌向四肢百骸,將他素來冷峻的面容都染上暖意。
仔細卷好承載著雙重誓的紙條,塞進玻璃瓶中。瓶蓋被他用力扣緊,手臂瀟灑一揮,玻璃瓶最終落入波濤之中,隨著海浪緩緩飄向暮色深處,帶著他們共同的百年之約。
兩人重新坐回沙灘椅,萬盈月自然地將頭靠在蘇妄肩上,他手臂順勢環住她的肩膀。
落日的金輝為相偎的兩人鍍上一層溫暖的光邊,海浪聲輕柔拍打著岸邊,像在為這剛剛許下的,關于未來的約定,一遍遍吟唱著祝福。
萬公館主樓書房內,萬鮑負手立在落地窗前,望著那對依偎的身影,眼底泛起欣慰的暖意。
萬嘉駿擺弄著蘇妄送來的茶盒,搖頭道:“我還是看好勝家小子,溫文爾雅,囡囡也好拿捏些。”
萬嘉慶接話道,“要我說,還是少卿最適合囡囡,以前把囡囡照顧的多好。”
萬鮑轉過身,呲笑道,“就你們兩個的經驗已經沒資格發!你們既然請罰,把茶沏了,看著我喝,眼看口勿動。”
兩個在商場上叱咤風云的中年男人,此刻僵立在父親面前。
只看不許嘗,太殘忍了。
*
迷醉城的鎏金大門旋開。
蘇妄半扶半抱著萬盈月剛從雅廂踏上大廳。
她突然掙脫懷抱撲向大廳的獅身人面像,掌心貼著冰涼石像喃喃,“妄仔,你怎么這么大啦?”
碰巧,榮祖耀、勝金棠和葉天闊三人恰在此時踏進大廳。
“萬小月這是喝了多少?”榮祖耀伸手要去扶,卻見蘇妄已從身后將人圈進懷里,只得訕訕收手去撥弄自己頭發。
萬盈月突然探身掐住榮祖耀兩頰,“萬家分家啦!”
“啊?”榮祖耀的臉被捏得變形,語氣里滿是驚詫,“那你和誰一家啊?”
葉天闊和勝金棠也是一臉震驚看向她。
蘇妄將亂動的人往懷里按了按,突然開口道,“她今晚去我家。”
場面默了。
萬盈月迷迷糊糊轉過頭,染著醉意的眸子掃過蘇妄:“我看你才喝多了...”話音未落便軟軟栽進他胸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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