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贊適時舉杯:“多謝萬小姐的酒和款待,這杯敬你和榮少。”話落,將杯中酒一飲而盡。
榮祖耀立刻陪飲一杯,兩人相視一笑。
蘇妄突然傾身,將自己的酒杯輕輕撞上萬盈月桌上的杯子,發出清脆一響,“月大小姐,賞臉喝一杯。”他仰頭飲酒時喉結滾動,目光卻死死鎖著她,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。
萬盈月只當他在挑釁,抓起酒杯憤然飲盡,杯底與桌面碰撞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火氣。
蘇妄轉而看向榮祖耀,“祖耀,我們還沒喝。”
榮祖耀連忙拿起酒瓶給他滿上,剛給自己倒了半杯,就見蘇妄仰頭又是一飲而盡。
榮祖耀的酒杯剛要碰到唇邊,就被萬盈月一把奪過,她將剩下的酒灌進喉嚨,動作帶著股較勁的蠻橫。
“啪——”
蘇妄的酒杯在掌心應聲碎裂,玻璃碎片混著鮮血從他指縫滴落。
“妄哥!”
“爺!”
音樂戛然而止,周圍的目光齊刷刷聚過來。
經理慌忙跑來打圓場:“沒事沒事,失手了!快收拾!拿醫藥箱來!”他朝樂隊猛打手勢,爵士樂立刻重新響起。
蘇妄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,慢條斯理從口袋里掏出手帕,一點一點擦拭手上的碎片和血跡。
猩紅的血沾在潔白的帕子上,觸目驚心,他的眼神卻比寒冰更冷,死死鎖著萬盈月,像頭被觸碰逆鱗的困獸,隨時要撕碎眼前的獵物。
萬盈月被他看得心頭火起,咬牙切齒瞪回去:“你跟我過來!”
莫總助連忙勸阻:“月大小姐,爺他……”
“莫總助!”萬盈月厲聲打斷,拽住蘇妄的領帶就往出走,“我弄不死你家爺!”
蘇妄沒有反抗,任由她拉扯著,領帶勒得脖頸發緊,卻像是在享受這份近乎粗暴的親近,眼底翻涌著毀滅與占有交織的瘋狂。
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大廳,周贊才輕聲對榮祖耀說:“榮少,感覺蘇少最近和以前有點不一樣。”
榮祖耀不以為意聳聳肩,拍了拍他肩膀:“妄哥每天什么樣,取決于萬小月態度!時間長你就習慣了!我們去你那桌!不能讓靚女們等久了!莫總助,走!”
貴賓廳的門“砰”地關上,隔絕了外面的喧囂。
蘇妄攥住萬盈月拽著自己領帶的手腕,眼底翻涌著陰鷙。
為什么她要替榮祖耀擋酒?為什么她會在意他的舊情人?
她明明該只看著自己一個人的。
那目光落在她纖細的手腕上,暴虐的念頭在腦海中瘋長,很想拿著這條被她拽著的領帶,將她的手腕牢牢綁起來。
把她藏起來,這樣她只會和自己親昵,和自己撒嬌,眼里只映著自己一個人的影子。
渾然不知的萬盈月,仰頭瞪著他,眼里燒著火:“我告訴過你不許傷害自己身體,當我說話放屁是嗎?!你如果頭疼鬧得眼睛看不清就不要出院!你到底在發什么神經!”
蘇妄冷笑逼近,低沉的嗓音裹挾著危險的吐息,“月大小姐什么時候同我說過,不許傷害自己身體?!”
萬盈月一怔,驚覺失。
要命,忘了這人現在又失憶。
蘇妄受傷的手按在墻上,俯身將她困在臂彎與墻壁之間,“關心我?很緊張我?!”
萬盈月輕笑一聲,“怎么?很想我關心你?緊張你啊?”
“似乎每個男人對月大小姐都很上心。”蘇妄的語氣驟然變冷,帶著濃濃的嘲諷,眼底卻藏著不易察覺的嫉妒。
“羨慕啊?”萬盈月語氣輕佻,“妄爺想的話,靠這張臉和地位也會有很多女人關心你。”
蘇妄眸色驟暗,一把扣住她的后頸,呼吸粗重:“月大小姐,真以為我不敢動……”
“蘇妄!”萬盈月突然厲聲打斷,眼神狠戾卻又帶著說不出的心酸,“想好再說!不然你在我這,永無翻身之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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