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卡斯有傷可能缺陣，沃爾科特的傷勢還沒完全恢復，拉姆塞需要被盯住，吉魯在禁區里不能有呼吸空間。

散會前，貝尼特斯叫人把會議室的燈光調得很軟，屏幕上只有兩張靜止的畫面，一張是三星堆人在禁區前接球的站位，一張是阿森納的兩名中衛退守時的距離。

他讓大家看五秒，然后關掉。

他把最后的布置又說了一遍，他提醒邊路的回收，他提醒第一傳的方向，他提醒幾處可能出現的空當。

夜里雨停了一會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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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辰回到房間，手機屏幕亮起，是林知遙的消息。

“風有點薄，別被它帶著跑。”

“那我帶厚點。”

“帶什么厚？”

“把你的話放在心口，應該就不冷了。”

隔著屏幕能聽見她笑。

“行啊，會哄人了。那明天按約定，贏球有獎。”

“那我進球了呢。”

“進球也行，我請你吃牛排。”

“那不進呢？”

“也請，不過你洗碗。”

“成交。”

她又發來一張照片，是她的圍巾和保溫杯放在桌上。

“帶不上，就先借你用。”

“收到了。”

“明天別逞強。”

“我不會再讓自己過第一次那種日子。”

他把手機扣回桌上，屋里只剩下呼吸聲。

風從窗縫里探進來，被暖氣壓回去。

第二天下午，大巴拐進酋長球場的時候，安保早就把通道清了出來，紅白的旗子在風里一片一片地翻。

江辰想起自己小時候在電視上看英超，看到解說說這海布里，那是槍手的主場。

酋長球場的燈一盞盞亮起來，紅色的座椅在夜里像被擦亮的金屬。

北倫敦的風順著看臺旋下來，主隊的旗面在場邊搖晃，炮徽在燈下發白；

客隊區那一塊藍在高處聚成一團，歌聲不多，卻很準。

檢票口外，穿著圍巾的父親牽著孩子，孩子手里舉著小旗；

安保把馬緩緩撥到路邊，攝影記者推著長槍短炮從媒體通道擠過去。

場內，草皮被修出一條條淺深分明的紋路，場務低頭檢查門網，播報員在試音，嗓音像從玻璃后面傳來。

球員通道里，溫格從通道另一端走過，他的步子不快，眼神從隊伍這邊掠過，在江辰身上停了一下，禮貌地點頭。

江辰回了一下神，也點點頭。

這不是誰向誰致意的問題，這只是兩支球隊在賽前禮貌的一小步。

哨聲還沒響，場子已經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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